西伯利亞的寒流終究越不過凹凸不平的地貌,停在了長江以北,前幾日,北京剛下了我印象當中的2012年的第一場雪。南方的雪至今未到,西南季風卻早已把雨送來,拉低了中國整個東南地區的氣溫。我所在的城市,雨接連下了幾天,還顯露出未要停的跡象,它似乎要把街上的人都趕進這鋼筋水泥堆砌的魔方里才肯罷休。這個周末,黑夜彷彿急速的降臨,然後被冷風拉的冗長。
今天是12月3日了,立冬過去也有26天了。這些天,天氣越來遇越冷,心卻總感覺時間還很長,留給我們去揮霍的還有很多很多,可有時候靜下來反省自己跨過去的時間,才明白,揮霍的已無時日,留下來的只是一地的空殼。曾經信誓旦旦的說要一個人去一場旅行;曾經信心十足的說要個自己一個值得回憶的青春;曾經自我得意的說要有信仰的去堅持;現在呢?一個人的旅行還在昨日的夢裡睡着覺;青春的口號被每日的生活消磨殆盡,連提都不敢提;雖說把當初的信仰,堅持了下來,可卻丟掉了曾經的自我。
可能到冬了,最近爸的電話打得頻繁了,這麼些年,爸總是隔三差五的來個電話,電話里也總是那麼一句話,你那裡天氣冷嗎?我說冷,他就說多加點衣,然後把電話掛了;有時候我說不冷,他就說等天冷了就要記得加衣,然後又把電話掛掉。父子間彷彿沒有過多的言語,心照不喧,想念了,一個電話,一聲問候似乎夾雜着所有的關心。這些,做兒子的我都懂得,也深刻的感悟着。媽的身體向來不好,做着多勞多得事,過着早晚班顛倒的生活。媽沒有電話,這些年與她溝通的少。有時候媽過節跟爸一起的時候才拿着爸的手機跟我聊過幾回。爸媽的年紀本來就大了,再加上這幾年為了我的過度操勞,眼角的皺紋想必又更顯突兀了。許久未見,不知道阿媽的黑髮是否還掩藏得了當年我扯了許久的白髮。上次國慶,發現媽走起路來,略顯吃力,不知最近身體怎樣。
又是一年冬。相信末日之說的認為,這恐怕是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次冬。我是不相信什麼瑪雅預言,什麼末日之說,但我也常常假設,假設末日成真,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思考些什麼來面對這場無法閃躲的瀕亡。可我又能做什麼了,你改變不了世界,也拯救不了世界,於是你想不如讓世界來改變你,拯救你。可誰都錯了,你改變不了世界,世界也改變不了你,能做的就是自己改變自己,管好自己,以平和的心態好好的活下去,認真的對待生活中的每一天。
前幾日的一個早上,發信息給離西伯利亞很近很近的一個許久未聯繫的好友,給她寒暄一句早安 ,沒想到她回我一句:早安,又是一年冬。於是猛然發現,冬天原來那麼美好。
——於2012年冬作於寒舍
早安,又是一年冬 標籤:一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