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時候，聽着情歌流眼淚
——寫在母親去世一周年祭奠之後
（懷念母親，兼及其他）
康建設
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就這麼一晃而過，匆匆又匆匆。媽媽啊，你離我越來越遠了。記憶里的一幕幕，逐漸模糊，也逐漸模糊了我的夢境。
想你的時候，我喜歡聽歌，而且越是曲調哀怨，越是讓我沉痛不已，越是愛聽愛唱。因為，在歌聲中，我訴盡了自己的傷痛，也訴盡了我的哀悼。尤其是那些纏綿悱惻的情歌，更是讓我深陷其中，隨着旋律，品味歌詞，想着你。
於是，我常常有意識地去選擇一些傷感的情歌，如刀郎的、鄭源的、陳瑞的、王菲的...還有一些老歌，像鄧麗君的、張國榮的、李玲玉的、郭富城的...或者在歡快的旋律中回憶，或者在哀傷的詞曲中品味，或者在歌詞的委婉中沉寂自己的思緒...總是，淚往心裡流。
媽媽啊，我想你的時候，聽着情歌流眼淚了。誰能知道，我在聽歌時，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們都不會懂，我怎麼這麼愛聽情歌呀。甚至，有人戲言：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為他們悲哀，可是，有誰知道我心裡的悲哀呀！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愛像風箏斷了線，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說過的語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愛再難以續情緣，回不到我們的從前...”
“想你，愛你，留不住你，親愛的你...”
“是我笨的可以，沒看穿你的心...”
“秋意濃...惹淚的話都不能說...怨只怨人在風中，聚散都不由我...你曾經為我怎樣的哭過...無處說離愁...”
“留住你一面，畫在我心間...我和你這故事只剩皮囊，戀（親）人早換了模樣。但我緊抓不放，痛也要堅強，剩下記憶的猖狂...生死有何難，誰都別來管，若（只）是沒有你，我苟延殘喘...不要遺忘，不要真相，因為我要的是你的肩膀...”
“縱然時光無情的改變，不變的是我對你的眷戀。看着你消失在茫茫的天邊，我的心被你帶走每一天...哪怕我們不再心和手相連，你也是我最苦的思念。不管距離有多麼遙遠，我依然等（想）你一年又一年...”
“我用佛的大藏經念你的名，輕輕呼喚我們的宿命...我用菩薩說法圖為你演出，今生始終無言（法）的共舞...我用飛天的壁畫描你的發，描繪我那思念的臉頰。我在那敦煌（家鄉）臨摹菩薩，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詩情畫意雖然美麗，我心中只有你...”
.......
不要說聽到這些情歌的旋律了，就是只看這些語句，心軟的人，都怕是要心酸的流淚了。但願那些逝去至愛的親人的人們，都能聽到這哀怨的歌聲，都能明了我心中最深的疼痛，也都有我一般撕心裂肺痛徹心扉的感受。
唉，只能如此了。想你的時候，聽着情歌流眼淚，還將繼續。沒人明白我就沒有吧，我又不是為了讓他們看見而這樣傷心，我也不是為了讓他們聽歌而這樣表現，我更不是為了不讓他們好好地活着而這樣活着。
你知道嗎？聽着情歌流眼淚的滋味，實在是自己對自己的一種殘酷的懲罰。如果你沒有這樣的經歷，你是無法體會到我內心的感受。惟願你們都能珍惜此刻的擁有，不要像我這樣追悔莫及折磨自己。
為什麼非要這樣？只有天知地知我知而已吧！
2013.09.09
註：括號里是我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