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的父親(外二首)
文/一米陽光
一抹夕陽,將父親和一頭牛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厚厚的土層翻滾着他一生執著的記憶。
一條鞭影,和着父親長長的吆喝,舒展了父親臉上的皺紋,鼓脹了父親心中的希望。
一粒粒泥土,濃縮成父親一生執著的守望。
一行一行,父親犁地,黃土翻滾溢出陣陣麥香。
我在稿紙上酸澀的書寫着父親的人生,他在土地上虔誠的耕耘着無字的詩行。
擁着美好的想象,向黃土深處推進,父親的日子在發亮的犁尖上延伸。
夕陽下,父親和他身後的那片土地一起閃爍着金色的夢想。
除草的奶奶
奶奶老了,干不動重活,於是,他就跪在田裡除草。
心思,吐綠了那一片片生機的田地。
莊稼很高,奶奶在地里,分不清哪是奶奶,哪是草。
多少次的曾經,貧瘠了昨天的飢餓。
多少次的如果,在共同的夢境里豐厚。
烈日下,一生有過六個子女的奶奶在除草,草的種類很多,她認得清清楚楚,拔得乾乾淨淨。
我是奶奶的長孫,我的世界里長滿了草。
臘月的田地
臘月的田地,就那樣安睡着。
很靜很靜,靜是一種期待。
在最古老和最現代的風景里,你始終微笑着,笑容在犁鏵劃過的地方蕩漾。
臘月的田地,將春天的希翼、夏天的愉悅、秋天的滿足融化在農人熱騰騰的飯桌上,生長在漢子“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夢境里。
臘月的田地,就那樣安睡着。雪花以一種回歸的姿態饋贈給土地一個完美的結局。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從頭再來。
沉默,是最深情的傾訴。
(註:此文已發表於某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