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時,不知道那些未曾褪色的昨天,是不是可以被稱為永遠,又或許我們苦苦追尋的那幕海枯石爛,終究只是一個傳言。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
————離島晴空
(一)殘題
七月的炎熱,難耐我孤心冰涼。悶熱的空氣和寒冷的夜晚做了一個壯麗的交接,知了的聒叫和風的浮動來了一個華麗的永別,涌動的人群和孤芳獨開的荷花進行了一場艷麗的收尾。繁華的逝后,是難眠的落寞。也許,在自我的圍城裡,我終走不出這千迴百轉、密不透風的束縛。思想跳出了一方池空,可人卻坐在這高處不勝寒的深閨,似一位飽嘗人間煙火、不與世俗爭鋒的閑人。
我用濃重的畫筆勾勒你的輪廓,飽蘸墨汁,畫下你傾魂的背影。一頓一搓,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我不敢畫你的面容,你的容顏怎是能用筆畫得出神入化,細緻入微?畫到最後,已是徒勞。我的淚。一滴一滴,消融在墨汁里,褪去了顏色。用情太深,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喜歡納蘭的“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我的心事,怎能用我的筆書寫完全?我的隱忍,怎能用一篇文字表露道明?我的嘆息,君又可知?又有誰憐?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孤負傾心。此情可待成追憶,只道當時是尋常。風聲,似在淺斟低唱,這風浮亂了我的髮絲,也迷失了我的過往,吐出了滿腹的惆悵。我的淚滴,在夜的吞噬下盡情彰顯,那麼淋漓盡致,那麼肆意鋪張,那麼酣暢淋漓,那麼欲罷不能……
人生若只如初見,然後擦肩而過,再沒有牽絆,沒有牽挂,應當會是一種很美的境界吧。
(二)斷章
別人笑我是荒謬,我看自己已是絕倫。
我的多情,讓我為你傾覆,每次睡夢中,總有你的影子。你攜我手,同看落日。在夕陽逐漸變灰的一剎那,也預示着封殺了這無與倫比的美麗。在餘暉中,我看到了你身上斑斕的光影,當我伸手觸摸的一剎那,一切已萬念俱灰,變成泡沫。穿越時空的戀想,終因時間和空間便成了無望的等待,成了一個人的獨幕劇,成了角色里的一位悲情者,成了這場情中受傷最深的那一個。
也許沒有了開始,便有了結局。但我就是念念不忘,想重回那美好的時光。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熏香損?!我忘不了,在道路上相遇的時候,你停下來,叫了我的名字,我看着你,萬語凝不成一句話,然後就是擦肩而過。人生在世,不過百年,為何該來的不會停留,該走的消逝得無影無蹤,停留在原點的,徒留我,只有思念,依附我,在每次深夜中,席捲來襲。
納蘭的心事是百感交集的,盧氏的短暫陪伴,竟讓納蘭的餘生每時每刻不為她祭奠。哪怕出現了名妓沈氏,也進入不到他的內心,他和她,早已是化繭成蝶的一對,難捨難分。在最後沉睡的時刻,和她的死是同一天,這,難道僅是巧合嗎?
用情太深的人,過早地看透了世間的冷暖,世態的炎涼。用血和淚,留下了千古琵琶,譜下了萬羨絕唱!
那我的斷章呢,雖殘,猶美。
(三)續筆
我對你的思念,像漫天的繁星,璀璨而恆久。
樹在,葉去;葉在,花去;花在,香去;香在,滿堂蝴蝶去。蝴蝶在,人去;人在,思去;思在,等他的人去。世界上有多少這樣的事呢?緣起緣滅,不可強求。
我知道你很優秀,有偉大的目標,所以我只是把這份感情隱藏在心,沒有訴說。
無情的黑夜代替了夕陽的美麗,但我知道,無情的黑夜絕非無情。它把雨贈給了我,以前的時候,我固執地認為這雨,是老天留下的淚滴。它為許許多多痛苦的人得不到解脫而滴淚成殤。
人因有情,才會有愛。我愛這純潔的雨滴,如同這潔白的窗帘一樣美好。初次的感情是美好的,懵懂的年齡是有雨季的。我喜歡黑色與白色的交融,矛盾而衝突,卻又那麼和諧地展現在我的面前。
記得“在最美的年齡,為最初的夢想,盡最大的努力。”我雖沒有擁有你,但此情已成為我最美的記憶。我對你的愛,太明白,又太無奈。我不知為你寫的文還能否再次續筆?當一切的一切,隨時間變了昔日的模樣,我的感情,不知道會不會成為記憶里的剪影,在遙遠的旅途,我今後永遠不會涉足的旅途上。
唯一沒有變的,就是我念過你,和你共同在學業的道路上奮鬥過,努力塑造過自己,讓自己在你心目中臻於完美。
思往情深,匯流成河,翦落成殤,無怨無悔……
後記:每個人都有一段青蔥的過往,都有一段雨季,這份感情純潔而美好,在記憶中,總有一份影子,一經提起,心生感動。或許,這就是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