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桂林回來一個月了，我一直不敢寫灕江，因為灕江的美是筆所寫不全寫不盡的。那83公里的水程怎麼縮得進小小一篇文章里呢？灕江的美也是畫不完畫不盡的，那百里靈動的畫廊怎麼描怎麼繪都只是小小的一段。
沒去桂林前也曾看過許多寫灕江的文字，看過一些灕江的圖片，雖然也感覺美，但那種片斷的美終究不是太有吸引力。可從廣東一進入廣西的地界，一種由衷的羨慕便油然而生。上蒼太偏愛廣西了！把如此大片的美景都送給了廣西，讓人感覺整個桂林就是天堂遺漏下的一塊，而且是最生動的一塊。
在桂林，你就是行在畫中，游在畫中，生活在畫中！從任何一個角度取景，你都能得到一幅錯落有致的美麗畫面。而灕江，不過是這整個畫面中的一小幅。
我們乘遊船從桂林行往陽朔。83公里的行程需要4個小時。這4個小時里，我們一直在畫中遊走。眼睛得到酣暢淋漓的山水畫渲染，心靈為前所未有的鬼斧神工所驚嘆。那天天氣很好，出發時天空中浮着一層氤氳薄霧，輕紗般披在兩岸青山之上。遠看奇峰隱約，千變萬化，近觀石壁色異，潑墨天成。前瞻是奇，後顧是秀，船行江中，人游畫里。遠遠近近的山峰嫻靜安詳，隨船緩移，令我不禁想起那首無名氏的《攤破浣溪沙》中的句子：“滿眼風波多閃灼，看山恰似走來迎。子細看山山不動——是船行。”有了這船的緩行，有了那水的流轉，整個灕江便靈動起來。只是還缺了些倒影，如果水能清澈碧透，所有的山峰都照見自己的倩影，那會是怎樣一種令人窒息的美啊？
一路上有好些景點，船上導遊向我們逐一介紹了諸如“冠岩”、“童子拜觀音”、“蘋果山”、“九馬畫山”、“五指山”、“黃布倒影”等名稱，我記不住這些景點的名字，也不想去記。對於自然景觀，我向來認為所有的奇山怪石都可以按照我們自己的視角和理解去為它們取名，所有的名字都不一定是最貼切的。灕江兩岸的奇峰異石連綿不斷，蜿蜒施展，每一座山峰都有它自己的秀美。而每一座秀美的山峰都不孤獨。灕江的美是整體的，是規模宏大的，是綿延不盡的，是亘古長存的。它是一首融入眾多樂器和諧奏出的交響樂，是一幅不宜截取的巨幅畫卷。於是我知道了，原來看到的任何一幅灕江的圖片都不能代表整個的灕江，想象中的灕江怎樣地秀美都只是小小的片斷。不投身於它的懷抱，你是無法體會那句“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內涵和那種震撼人心的壯美的。
桂林是上蒼的最愛，灕江就在那個心尖尖上。
船的終點是陽朔。對於陽朔，我們只有一條西街的印象。整個西街就是一條商鋪。這裡賣的東西很便宜。8元錢可以買一大袋白果，我花12元錢買了2條扎染方巾，挺喜歡的，我都覺得扎染者的勞動力太廉價了。其實，整個桂林的物價都比較便宜，我們早餐18個人只吃了四十多元，說明這個開發多年的旅遊區的人民還不富裕。上蒼給了桂林天堂般的美景，真希望那裡的人民也過上天堂般的生活。
2007、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