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或遠或近,總歸只是一幅圖,看風景的人或是風景之外的看客,或是這幅圖上的顏色;風景,或朦朧或清晰,總歸只是心靈的期許,看風景的人有的期許得深,有的期許得淺。我又是哪一種?
我站在樓上,尋找看風景的人,看風景的人在樓下看風景。你一個人,不言不語,背影像河邊的柳條,孤單迤邐。你是在等待嗎?時光輕淌,柳條微漾,你靜靜觀望,背影悠長。你的等待開花結果了嗎?
我站在樓上,尋找看風景的人,風景在樓下望着我。你怎麼不在?風景依舊,陽光燦爛,可看風景的人怎麼不在?我一個人,不言不語,眼神像傾灑的細雨,毫無目的。時光輕拋,柳枝如條,我靜靜觀望,眼神迷茫。
我站在樓上,尋找看風景的人,人們在樓下望着我。他們不看風景,只是看我。蟲鳴鳥唱,溪水細長,只有望着我的人。他們說說笑笑,嘴角像陽光,美得芬芳。時光輕墜,柳葉枯萎,不看風景的人們把我當成是風景。
我站在樓下,看風景。四周寂靜,孤單如影隨形。時光輕嘆,柳芽燦爛。偶一回頭,才發現,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我。今天,此刻,我什麼也不說,讓別人去說。
我丟了看風景的人,而後成了看風景的人,原來,還有人和我一樣,尋找看風景的人。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近在咫尺的景比咫尺更近,你與景與我,近的沒有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