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人的生死來詮釋着愛的深刻,然而,如果要用生命來詮釋愛,其實真正的愛是生,是一種對於生命的尊重,對於徹徹底底的愛的詮釋。如果要說責任,最大的責任不是負責死亡而是負責出生。而生與死,由不得你選擇,而是由得生命個體的本身來做出對於生與死的思考。所以我生下了我與你的孩子,而隨之將她拋棄在清晨的5點鐘,她永遠無法得知她的父母是誰,她是那麼絕對地自由,絕對地放縱着。
如果你非要我做出什麼來表達我對你愛的熾熱,那麼我的生命夠不夠?除開生命之外的本身,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我的痛苦能給你帶來欣慰,那麼請將痛苦都賜予我,讓我領略人間所有的苦痛與災難,我會將這痛楚毫不掩飾地給你看。
我死了你會更堅強地活下去。其他人可能不認識我吧。一想到自己這麼自由,死亡就什麼都不是了。我從死到生又是一個極端,我想到自己自由,又覺得還不如活着多看看兩天世界每個人的命是不一樣的,只是對於責任的選擇不一樣。我從來沒感覺到過你對於我的束縛感。我記得對你說過,我有自己選擇死亡的權力。我是絕對的自由,不過我背負的是大多數人的譴責,有關乎生命的,也有關乎道德的。我看得很開,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人是惡念的種下的種子,他們都有各自的利益,我的存在無外乎侵犯到他們塞着牙縫的利益。他們的利益其中之一就是要看到別人不好,才對於自己精神世界賦予假使的好處與飽滿。從我的出生就面臨著被選擇。從被選擇到被遺棄,再到被選擇,到不被雕琢地自我約束與自我毀滅。
一直感覺自己是那麼多餘。其實有一段時光還是感覺到美好的,我的父母除了生命之外,給了我一些東西、唯一沒給的就是生命。所以我就一直覺得和有生命的人交流是一件難的事,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群體是沒生命的。也不是死人,他們是從生下來就沒有自己決定生死權利的人,因為他們年幼與僅存的呼吸還不懂什麼是哲學,不懂什麼是生和死。人為什麼要出生,是為了活着。有一種群體,他們不是自己決定活着就能活着的。是要看命運。這一種群體,就是生下來被遺棄的孤兒。不管怎麼樣,我始終是找不到存在感的。就算是想找一個結婚的伴侶,也無法逃脫命運的牢籠。也無法去感受家的存在。所以我們是這麼獨立與這麼自由。我有時候可以不去思考。我有時候寧願不去思考。這是我的思考,不知我的孩子會有得怎樣的思考,我們兩人的命運的開始是如此相同,我想讓她飽受着我曾經的苦痛與折磨,災難與腐朽,延續着我的未知。而我們都不需去承受原罪,我們也不必相認,我們是世界上真真獨立的,自由的。只存在於現實的本罪的超脫中。
我如今所存在的這裡沒有白天,一直亮着燈,燈泡有時會出故障地閃爍一下,窗帘像是一面牆失去了其本來的意義,唯一能分辨出黑夜到來的是公路邊人群的吵鬧聲逐漸由微弱至寧靜。剛剛從一個安靜的城搬入這裡並不習慣,但是總想着要有另外一個美好的開始,所以就刻意去習慣這裡的一切,擁擠的人群,擁擠的房屋,擁擠的車輛,擁擠的商店。
人背後的私心,貪婪,慾念,我以為自己徹底純潔了一次,然而你……我固執而徹底地離開了你。所以就撒潑了,無法理性判斷,所以就感性地瘋吼,一味地去追求一些不切實際又感覺美好的事物,所有的都歸功於我敏感的神經,我不能控制,也不為我所操控,沒辦法,我就是這樣,不過這樣的我一輩子不自殺,不解脫,去體驗永恆的孤獨,從而去追逐孤獨。體驗生的痛苦,受盡于思戀的折磨,在十字路口尋找答案和方向,一直迷失,追悔,莫名地失落與恐慌,從未獻上自己的初吻,將飛蛾的屍體收集在日記本中,不知道手是從何時開始發麻,停不下來,又不能死去。
你不會再願意見到現在的我了,從我被你無情地趕出來,從你的房屋,你的心,你的靈魂。你的一切都不受於我,我的一切也已毀滅。你已經賜我毒酒,也同時將它賜給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裡面的死亡是正確的,一切都那麼真實,但是生命不是我要去選擇或者毀滅,我只是讓她繼承了我的未來,我從來不干涉別人的生命,就算是我自己的生命註定要被分為兩個生命一樣,也是絕對的獨立。她和你沒丁點關係,我沒有權利去決定別人的生死,就像我的生死與任何人無關一樣。
我承認我看不明白自己的過去,就像是誰也不可能永恆地記着昨晚的夢。你活在過去,我活在未來,所以你想知道我的過去,我只想探究你的未來。你的未來我看不到,然而你也不能監視着我和其他男人的過去,毫無意義的吻在滋長,這只是一個吻,可以看成是一部過了時的黑白劇。而我和你的床戲,我不想被其他人來監視着。而你要演來給我看,這是關於你和一個赤裸女人的未來,我不想多說。
我不知這一世犯下的罪惡,促使得我只有藉助酒精燈的火來燒灼一根細小的鐵絲,燙在我左眼下明媚的淚痣,不願意用軟弱的淚水來贖罪,只一心想着衣着單薄和步履闌珊,用冬季猛烈的寒風,夏季傾盆的暴雨,願上帝來洗脫我的罪不可赦,願無暇顧及的死亡來結束這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