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老天遽然把溫度降到零度以下,夜幕里悄無信息灑下薄薄一層純白如鹽一樣細細的沙雪。
早上,賴在暖烘的被子里。忽聽有人說下雪了。翻身起床,欣賞雪花曼舞。
來到窗前,放眼窗外,讓我大失所望。並未見鵝絨絨的雪花覆蓋,也未見天空漫天雪舞,只有稀薄的一層沙雪裝扮着蒼茫大地。田壟里枯萎的禾蔸僵硬的挺立,像是迎着嚴寒死挺硬扛。小河清冽的水仍在緩緩地流動,兩岸斑斑駁駁的雪,像是突顯着寒冬臘月的冰冷。遠處的山,依稀有着雪的覆蓋,但看不到有滿樹銀花,千樹梨花白。天空像是有着一抹憂鬱,透着灰暗,沒有雪天里映射銀白的光芒。無心欣賞這樣的雪景,只得洗臉漱口,打開水龍頭,卻放不出水來。難怪寒氣逼人,把我凍得哆哆嗦嗦,水都凝固成冰了。煩!無奈的只得拿着提桶去井裡打水。
夜幕,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停靠在陽台。怪事,很少見有麻雀從陽台飛過,今天為何聚集這麼多的麻雀?難不成突然的風雪來襲,破壞了它們的巢舍,抵禦不過自然的災害,找尋屋檐避風取暖。
哎,麻雀可以屈就屋檐取暖過夜,可那些流浪的人呢?
記得在一條微博上看到,橋洞里活活地凍死一個穿半截褲的流浪漢。一雙髒兮兮的破鞋,一個銹跡斑斑的銻碗,孤零零地擺在死者的旁邊,像是詮釋死者的悲哀和人世間的冷漠。或許,社會就是這樣,有人凍死,就會重視那些還未凍死的流浪漢。
早上,仍舊捂在被窩裡,懼怕冰雪天的寒冷,竟貪戀被窩裡暖融融的溫暖。像是在春暖花開里,慵懶的躺在草坪上,曬着暖暖地太陽那般的舒服;呼吸着寒涼清新的空氣,覺得特別的舒暢,像是清晨漫步在叢林深處,呼吸着過濾一夜清新的氧氣,那樣的舒坦。盡情的暢遊在夢香的國度里。
耳邊突然傳來“嘣”的一聲,驚嚇的把我從夢裡揪醒。恍惚里看着獵人在雪地里緊追着一隻驚恐的兔子瘋跑,然後就聽到“嘣”的一聲。只見可憐兔子離地一尺高,便顫抖的倒在血泊里,斑斑駁駁的血跡染紅了雪地。
懶散的穿上衣褲,來到窗前,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外邊與昨天一樣的冰冷,看來是冰凍了。由此,憶起了2008年的冰凍,腦海里浮現了冰天雪地的壯觀,如北國一樣的茫茫雪原: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一樹樹幻姿幻彩的冰花,絢麗綻放,讓南方也領略到北國雪韻,欣賞着冰花晶瑩剔透。可眼前的冰凍,總覺得缺少點什麼?似乎沒有那麼般的純白,只有依稀雪的覆蓋,像年老花白的頭髮,裡面參雜些黑絲,變得不那麼純和美觀。唯一相同的就是低溫的天氣,把水凝成冰。
接下來幾天,仍是冰凍地天,大人們都不敢出門,窩在火爐邊取暖。只有孩子們耐不住靜坐,買上一些煙花,在房前屋后燃放着。聆聽噼噼啪啪的響聲,觀看幽幽的青煙,聞着硫磺炸藥的氣味,孩子們像是找到了他們的樂趣。可他們的臉蛋凍得通紅,鼻涕流得老長,不知冷還是不冷?
畢竟是南方,幾天冰凍后,太陽從東方冉冉地的升起,露出久違的笑臉,射出暖暖地溫度。於是,就聽到屋檐下有滴答滴答的雨滴聲。冰雪奈何不了溫度上升,只得還原於水。在太陽的照耀下,從地下冒出一片片霧靄,像炊煙一樣的裊裊騰升,湮滅在天空里。
房前的空地上,三三兩兩的人搬着椅子、拿着凳子湊合在一起。幾日來蜷縮在屋裡,把心都鬱悶的如冰凍天一樣的寒冷陰沉。現在,終於冰融雪化,有一抹暖陽從天而降,可以敞亮心胸,沐浴陽光的溫暖。
冰凍這幾日,蜷縮在屋裡,似一隻鳥兒關在籠中,困在那窄窄的空間里掙扎。有了這一抹暖陽,就如鳥兒打開籠門,展翅翱翔在天空。大家聚攏在一起,聊着閑話,曬着天陽,覺得特別的舒服,快樂的像流水一樣嘩嘩的流淌過去。
連日來的冰凍,終於換來了冬日的暖陽。暖了心房,醉了心扉;暖陽,洋洋洒洒,微風輕輕拂面,熏得懶洋洋地,慵懶的坐着或躺着,享受着冰凍后一抹暖陽。
中午,搬把椅子,坐在陽台上,盡情的享受着陽光的溫暖。
天空一片湛藍,也無一片雲彩,只有碗口那麼大的太陽懸挂在空中,釋放千絲萬縷的光芒,照耀着蒼茫大地。看,遠處的山,昨日還是白雪覆蓋,今天卻被太陽點綴的金黃金黃,那清瘦的樹木,光禿禿的枝椏,在太陽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像是長出金黃的嫩芽,微風輕拂,一樹樹婆娑,恍惚蔥蘢翠綠;看,小河裡一隻只鴨子,聚攏成群,在自由的戲水,蕩漾了一圈圈漣漪,斑駁汩汩流水波光粼粼,在陽光的映射下,猶似金光閃閃;看,田野上,有着牛羊在啃着枯萎的草根,放牧的人,斜躺在田埂上,仰望着藍天白雲,悠閑的沐浴在陽光里。
有陽光就會溫暖,有了溫暖就會快樂。順手抓起一把暖陽,與她肌膚相親,感受她母愛般的溫暖,如女人般的溫柔,似情人般的纏綿;細細的體味,慢慢的將她融入心身,迷醉了眼,滿足了心。
斜躺在椅子上,暴晒在陽光下,感覺到特別的暖和。不像前幾天凍得畏畏縮縮,伸手抬足都是彆扭,像是寒冷的鎖鏈,綁得僵硬,不便舒展。微風輕輕吹來,感受到陽光旖旎,特別的暖心。冬日裡能有陽光暖心,那才是幸福!
眯着眼,望着耀眼的陽光,感覺到猶似親切。像是聞着愛人的鼻息,潤澤着心;又像是愛人的唇,吻着唇,親昵的在耳邊呢喃。絮絮叨叨的情話,暖的心酥酥的潤,就如二月的霏霏細雨,潤濕着面龐,猶似搽上一層雪花膏,舒暢得心情輕鬆愉悅,像微風輕輕的拂,飄揚滿心的喜悅,浸沁在陽光暖懷裡。
冰凍後有着冬日的暖陽,暖了心,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