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氣息,慢慢侵着宜人的柔鄉,盪跌時歲的情顏。
哪裡才是春天,在某個人的眼裡,心裡,漾盪着溫馨的呢喃。
溫馨,恬靜,是因為萬物初醒,換新出杳杳蠢動的咀含。
含而不吐,“羞——羞“,金津玉液的精微,由此得而聚斂。
如果說,冬天是瑟縮的墳地,那麼春天,則是死灰的復燃。
這原初本一處荒冢,遍地黃花堆土,該用什麼方式來祭奠 ?
祭奠——祭奠死去的亡靈,簌簌地訴說曾經的惶惑與苦難。
柳葉曾枯黃了臉龐,層層的髮絲,一再不見現今的青春容顏;
林花褪去了行蹤匆匆,朝來寒雨,依舊是沉穩如風的弦端;
叩響了來自生命枯骨的回唱,”嘖——嘖“,一陣灰濛蕭暗。
如何枉自嗟呀,絮絮叨叨地念着,死去魂靈的彼岸。
不知此刻,春已至,處處皆是平風微拂的寧安。
死亡,並不代表徹底的泯滅。那一處荒冢,恰是新生的宮殿。
彼岸如何灰濛蕭暗,可不要漠視此岸的交相映掩。
生命是一場運化生機,輪迴是對死生轉換的最佳妙詮。
生是死之端,死是生之始。失去了的,必將得以償還。
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同時又打開了一扇窗,所以不必悲觀。
也許,那一扇窗戶,會讓你看到不曾細辨的臂彎。
用什麼來祭奠死去的亡靈,在這翹着楚楚嬌顏的春天——
不再回頭,不再遲疑,跟隨着生命原動的召喚。
也許,這便是死亡祭奠的最好禮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