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翅膀有多重才可收入你的掌心,一扇翅膀有多美方能收入你的視線。我總是在探索可以走近你的路,當那明亮的晨光悠悠射來,蓮塘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祥光閃閃,必是你聖潔的清韻響起,虔誠了這一池的碧水清波。
我翅膀的每一次震顫都帶着我對你的一層解讀,聖潔的蓮。記不清那單薄的翅膀振動了多少次,我依然沒有將你解讀的明了。不是你藏的深,不是你位於朦朧之中,而是你要傳播的思想太過淵博,而是你的心胸太過寬廣。俺像那個冥頑不靈的悟空在如來的掌心之中只能碰到那幾根擎天的柱子。
悠悠塵世難解身邊的濁,然己就清嗎?你一片片的花瓣緩緩而開,帶着從根至頂的通透,凝如白玉,細如絲瓊。對着你如對着一面透亮的鏡子,照見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斑斑劣痕,絲絲愧疚。我多想游至你的水際,掬起一捧清泉洗卻一身塵漬。我多想化葉一枚與你共游塘間,即便化葉為枯,即便從此寥落寂寂。然而我只是一隻小小的蜻蜓。我不能千變萬化,我只能飛於有你的一隅,來來回回。
一直在思索如何能完成對你的皈依,是將身寄至,還是將心寄至?我從小如塵埃的粒子一直到成長為一隻健康的蜻蜓,從懵懂無知的少年到成熟擁有獨立思想的昆蟲,這個問題一直伴隨着我。或許不知,或許不覺,但是你不可否認它的存在。當我決定將身和心同時皈依的時候,我發現我又錯了。蓮搖着頭,如佛,佛雙手合十,似蓮入蓬中。此刻我終於明了,你說的是好好做自己,認真而負責地走完屬於蜻蜓的一生,上不負於天,下不負於地,那就是對你的皈依,對佛的皈依。
如此簡單,如我一隻小小的蜻蜓,如此通透,如你一朵靜靜的清蓮。一蟲一世界,一花一菩提。蓮兒啊,佛在你心中,你在我心中。我願起飛在你一方小小的世界之中,我願傾我一生之力點一圈漣漪,繞你清影左右,為你的美韻再添一曲梵唱清揚。
作者張涵,作於2012。02。03。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