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的距離,永遠是肯定的分離。無論是她的家還是她的學校,她和他的距離就是那列長長的火車,還有長長的旅途,長長的黑夜,長長的與疲勞的纏綿,長長的心疼在無法縮短的距離,長長的無奈在無能為力的現實。曾經的他們不是沒想到這些問題的吧,只是有股力量讓現實變得透明。時間把一切都磨得有稜有角,和他日益清晰的輪廓,和她漸漸明目張胆的疼痛,一起在時間裡,起了一場火災,誰是主角,很重要嗎?
她還在聽他喜歡的歌手的歌,手機里好像住了一個他,彼此不在彼此身邊的日子,手機里應該都生存着一個對方的吧,不然,他們愛過的那些時間,他們說過的浪漫,他們幻想過的美好甜蜜幸福,怎麼會在現實變得主動他們變得被動的時候,她總感覺,沒有過的一切真實浪漫,沒有過的所有美好甜蜜,所有的喜歡的,都那麼真實地存在過呢??
有人告訴她一對戀人分手的故事,還是一個小孩告訴她的的戀愛分手故事,一個男孩在他喜歡的女孩提出分手的時候,用力拉住女孩的手拚命挽留,女孩同樣用力地甩開男孩的手,男孩立刻鬆開女孩的手,轉身離開了。女孩一下子就去追男孩,一樣的挽留,男孩一樣的拒絕。那個小孩問她明白什麼意思了嗎?她只是沉默,她知道答案的,只是不想說出口,或許是說不出口,沉默的默認小孩要表達的意思,她的語文不差,她的領悟能力不低,她的情商也不低,就像她的朋友的個性簽名里說的一樣:愛裝不懂。就是這樣愛裝不懂的人,時常快樂的假象才會那麼明顯,有時還真的很難過,真的很不舍,真的明白他已經下的決定,真的真的很難改變,是不是她太相信這個世界沒什麼不可能,一切轉機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才會那麼的偏愛這個道理卻忽略了這個世界無所不能的後半部分就是這個世界同樣什麼都沒可能。小孩像是給她判刑一樣地說,你別難過了,或許你真的錯過了一個真心對你好的男人。她知道她錯過的不是一個好男人,而是一個時間點。是她導致那個他下定決心從此彼此陌生的決定的瞬間。錯過了那個挽留的時間點,錯過了她相信的轉機。以前動不動就把分手掛在嘴邊的她,只是堅信那只是說說而已,發生的可能性就像他們要縮短的空間距離的可能性一樣虛無縹緲。因為不相信它會發生的可能性,只是想在這些不可能里鞏固彼此的感情。分手這件事情,就無聲無息的證實了自己的存在不是潛在着永遠潛在着而已。
她在他對她的好里一點一點的變得面目全非,沒有理由的經常發火,因為喜歡上了被哄的感覺。還喜歡扭曲他要表達的意思,想看他一副無奈的樣子,還想看他這個時候的微笑,看他理屈詞窮的面容。喜歡鬧着他不放,他會反擊的時候,她只會偷偷地樂,在較勁的時候,心裡假裝生氣卻是甜蜜的所有過程。他和她的冷戰那麼多,每次都是他的主動,她現在總算明白了那種痛苦,明白了一種煎熬,只是他已經不在意,他給過的機會讓她製造轉機,她只是用來揮霍,或許一切都是一種報應吧。他們遇到的最大阻力,她只會哭,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他是她一個人的,跳出來要扼殺這段感情的人讓曾經不放手的抓住她的他猶豫不決,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到頭來結束這段感情的理由不是他們本身卻是他人。她走路的時候想哭,看以前的短信想哭,到了打電話的時間還是想哭,因為那個分開的理由,自己的一切習慣要從此全部繳械投降。去上自習的時候一片恍惚,遇到同學的問候也是一張口的沉默變成兩行淚水從眼裡奔涌而出。糾結了那麼久,只有她會動不動就把他的所有號碼拉黑活着刪掉吧,無法聯繫的時候還是期待他的聯繫,為什麼她會那麼死心眼的認為女孩一定要矜持女孩就是不能主動。夜裡和他說了幾句話,感覺已經和好了,天亮了她又決定成全他的孝心,一整天的難過又要開始,他的解脫是不是要開始了呢?晚上聽到了一句讓她開心的話,他說他聽她的話,可是開心一晃就沒了,她的決定是什麼,她還是沒說出真心話。聽到他說的那麼多話,接下來的那句話是她聽到的最溫暖的一句。現在的他還會記得嗎?他應該早就覺得過去所有的一切,就和時間過日子吧,過去了就不去觸碰。
距離那段傷心的時間快到兩個月了吧,應該發生的不是不會發生了,只是推遲了而已,就像所有女孩每個月該來的總會來,只是從來不準時,分手是一定要發生的,它沒挑好時間,不會捨得發生。還是戀人的時候,約定好的要見面,他不想見了,她還是在幻想,或許可以冷靜幾天,美好的結局到了見面的那天會有的。她還在喜歡他,所以還是堅決地一定要見他,可是見了面,她卻找不到和他說話的資格,低落得想在那個有他的唯一能給她熟悉的感覺的是因為他的城市裡放聲痛哭,她想做的事情,她一件也沒做到,想給他的微笑還是沒有,心裡亂成一團,和他保持着一大段距離地走着,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傷心,他會回頭給她微笑嗎?如果會有擁抱,那是什麼擁抱。毫無感情色彩的擁抱,想到過去的種種,她會是什麼心情,或者會想,男人心才是海底針吧?從此就連這些擁抱也要從夢裡消失了。現在的擁抱對於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無關緊要的,而對於她而言是一個加了“最後”兩個字的末日儀式。放棄屬於自己的所有過往,就他能做的最好了吧,還是會期待的問他他還喜歡她嗎?她知道他會說不知道,就是不明白他的不知道是不確定還是實在太傷人的答案不願說出口。她的不知道和他的不知道永遠不是同一水平的不知道吧,她的不知道是把主動權放在他的手裡的意思,現在的他還是過去的他會明白嗎?可是明白了又有什麼意義。
她還是分不清以前學到的一發不可收拾和一發不收拾有什麼區別。現在的情況應該用哪個詞語?她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她還是依賴着他的一切。她還是不屑於什麼四年一次的29號不表白的謬論,可是還是在他的心跳里寫了他的名字和她愛他,一遍一遍的在黑暗裡熟悉他的臉部輪廓給的感覺,如果真的不能再相見,她會記得他的面容,已經刻在她的手心,記住他的眉,記住他的眼,記住他的五官。醒目的字體醒目的疼痛,睜着眼睛看到的只是黑夜,她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個沒有結局的愛戀。她看到他放手,她看到他劃清的界限,她感受到的他的毫無留戀,因為曾經他的留戀是她的最熟悉,從愛到不愛,其中的巨大反差,她最明白不過了的。她還看到了他的成熟,他會考慮到他們之間的可能性了,他會那麼客觀的看問題了,那是曾經的她。為什麼她會愛到太主觀,他會愛到很客觀,只是為了表現男女的區別嗎?或許在他的眼裡,她真的就只是他的妹妹吧,多麼諷刺的結局,愛到那麼傷心的不舍失去的感情在他的眼裡只是兄妹情。
她再也沒有以前的一份專屬開心或者傷心了吧,女人應該都是如此,想想是失去可以的,可如果真的失去,最傷心的還是總是覺得無所謂的她們吧。她會慢慢遺忘嗎一份過去,因為她愛過所以存在的過去,因為他的存在而有過的過去,因為美好而溫暖了一個漫長冬日的過去,一個想想還是會懷念還是會開心地過去。因為愛過,所以悲傷。愛了卻得不到,愛了卻無法挽留,愛了卻還是不明白,愛了卻還是沒有學會勇敢,愛了卻還是學不會放下,愛了,只是,學會了,
和他以前告訴過他的愛情觀一樣的:
愛了,
就只會,愛一個人。愛了的責任就是,只愛那個人。
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如果他是女孩,他會是什麼樣的女孩,會喜歡什麼樣的男孩,他應該會是一個漂亮又驕傲的女孩,喜歡像他這樣的男孩。而她呢?他問她幾年後她會是什麼樣的女孩,她其實,真的是其實,想說,應該是一個看着你加倍的從來沒有那樣愛過我的愛着別的女孩的女孩,還是愛着你的女孩,只是那個女孩,會很開心的對他說,你的左耳朵一直都是滿的吧?
他不會再遇到這樣無賴的她了吧,那樣地愛哭,還那麼的倔強不講道理,她問他會不會在多年後的某一天,不輕易地看到一個微笑,然後心裡會有莫名的熟悉呢?她不想知道回答這個問題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想,或許。她會和他說的一樣,只是寂寞了而已。可是,這個寂寞,是因為他。
每一份愛情,這個世界所有的愛情應該都是悲傷的吧。難道是因為是她的愛情,才會泡滿了淚水,卻,無濟於事……為什麼不能和句號一樣是一個小圓,小小的幸福開心,因為兩個人永遠不分彼此的在一起。
她有時還會再想,以後經過那個有他的城市可是全都無關緊要了,不能擦肩而過,已不能見面,可能要緩緩地離開,或者飛速離去,有他的氣息也無暇分辨,她就要在一陣嘆息聲中讓所有思緒陣亡。他那時也不會像他一樣心裡抽痛了,她來過的痕迹和印象會不會同樣可以觸動他的神經,就像一部古老電影的上映,他和她的的笑聲留在留聲機里,隨着日子的增長,布滿了塵埃,會不會在一些相似的擁有里想起有一個女孩陪他度過一段淺淺的時間,有個人因為他而嚮往着那座城。她不是只想活在一個根本不能保鮮多久的記憶里,只想活在一個有他陪伴的世界里。不會相思,只會心疼。新的白蛇傳說中,黃聖依反問得無奈,我們的愛情就不是愛情嗎?是嗎?她也想問問,無濟於事的問句,就像一句多餘並且反胃的廢話。他還是他,只是客觀了。
每個人明明就是在愛情里成熟。在愛里蒼老,為什麼王菲和陳奕迅的歌里那麼感人的唱着因為愛情,不會滄桑呢?她不想的事情全部發生,想的事情都不發生。
難道只是兩條寂寞的魚混跡在污濁的水裡,尋找慰藉而已?
或許她只是他心頭的一塊肉,會疼,柔軟,就是不能讓他的心臟跳動,他需要的是生命力,不是修飾。相忘於江湖,只當沒愛過,彼此只是彼此漫長生命旅途里的過客。才識最美好的結局。她晚上都在默念着他不愛她,她不愛他,然後一直到睡着,她沒有想象中那麼愛,只是一種習慣,需要時間戒掉,愛與不愛,在時間裡一起走掉,沒牽過他的手的她的手,寂寞在荒無天日的北風裡。
再也不見,她愛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