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拿包衛生紙。香蘭這娘們又來那個了,還說肚子痛的跑不了腿非讓俺來。嘿嘿!”吳玉花坐在櫃檯前正納着鞋底兒,張義山一臉憨笑的走了進來。“你老婆來不來那個,肚子痛呀癢呀的關俺啥事。買啥就說買啥,啰嗦個啥。”聽了張義山的話她像是受什麼刺激似的狠狠的摔在了櫃檯上。“你……”張義山有些懊惱,他想知道自己究竟那裡錯了會讓一向溫和的她竟變的如此的不近人情。但看到她那雙近乎噴火的眼睛,張開的嘴又合了起來。拿起來氣哼哼的走了。
這一幕劉忠看的清楚,他知道張義山並沒有錯,錯就錯在他不不知道就是這些本無心很隨口說出的話卻觸痛了這個女人隱藏很深的傷疤。他望着這個可憐的女人,這個愣在那裡已是滿臉淚水的女人,他多想把她擁在懷裡告訴她一切都不再重要,他願意牽她的手一起度過這人生的暮年。可是他不能!他和這個女人就像牆裡牆外的兩棵爬山虎,渴望牽手,渴望纏繞的生命融為一體,可是誰又都沒有勇氣攀越過這現實的高牆。“忠實爺。你也買冰棒嗎?”張旮旯五六歲的小孫女艷艷一臉童真的和他搭起了話。“嘿!爺爺剛買過了,正準備回呢。他這才意識到在這已經停留很久了。”
夜逐漸的暗了下去,天邊最後一抹夕陽的餘輝也消失在鳥兒尋找歸巢的叫聲里。星星眨着神秘的眼睛出現在半空中,它好奇的偷覷着大地,偷覷着大地上的人生,偷覷着大地上的男男女女,對於這些它永遠都弄不懂!那一彎圓了又缺、缺了又圓的新月能告訴它嗎?傳說在這灑滿銀輝的月里住着一位貌若天仙、冰雪聰明的嫦娥姑娘她能告訴它嗎?它不知疲倦的想呀想呀,終於還是累了,隱身在黎明的晨光里休息去了。
破曉前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旺橋邊那塊方形石碑上,兩個大紅的旺河字顯的特別的醒目。美麗的旺河水靜靜的流淌,幾隻閑散的野鴨浮在水面上,歡快的嬉戲。清爽的微風吹拂着岸邊的楊柳,也吹來花草的芳香。劉忠實一覺醒來,他一時想不起咋就在這旺河邊上睡了一宿呢!抹出煙習慣的燃上。旺河清澈、透亮,多少年來一直沒有乾涸過。它的源頭在那裡,幾乎沒有人能說清楚。但都知道這河的存在給這裡的人們帶來了便利,旱了人們用它灌溉田地,澇了就把水排進去。它還是一個天然的大浴池。記得以前每年的這個季節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會爭着搶着到這裡洗浴。每次都是他們男人先搶到,還要洗很長的時間。女人們聚在一起閑聊着等他們洗過之後再洗。女人們又總是熬不住就陸陸續續的回去了。有些潑辣的女人氣不過,會邊打着哈欠邊罵:“不要臉的臭男人,咋就不知道心痛女人呢!等他回來看俺不扒光衣服打他屁股。”姑娘們聽了害羞的捂起嘴偷笑。潑辣的女人會再加上一句﹕“笑啥!笑啥!再笑俺就做媒婆把你們都說給那些沒媳婦的漢子們,讓你們也扒光衣服打他屁股。看他們還敢跟咱們搶。”說著潑辣的女人也哈哈的笑起來。說笑歸說笑,為了也能洗到澡女人們就同他們交渋每天輪換着洗,不然就不讓他們回家睡覺。他們只好同意。
到了女人洗的日子,他們就在不遠的空場上聽着女人的攪水聲,嬉笑聲,總是被撩撥的心痒痒的。他們會雙手做枕頭狀躺在那裡望着無盡的夜空想入非非一番,也會發出嗚嗚的怪叫發泄男人野性的一面。女人們聽到他們的怪叫便會唱起來﹕“我是一朵花呀,等待你來摘呀,可是我有刺呀,不知道你怕不怕呀……”優美的歌聲在夜的靜寂中傳出老遠老遠……而吳玉花的歌聲總是最響的一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開始戀愛了,並且發生了關係。讓他知道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生理缺陷。不久他就選擇了和她分手。雖然在生理上他不能接受這個不是女人的女人,可是在他心裡還是愛着她的,分手后也沒有再找。直到她嫁給自己有些痴傻的堂弟后才娶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