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常江先生要來高密,我心中很是激動,與先生初識的那些點點滴滴再次浮現眼前。
那是去年冬天,我千里迢迢到江南無錫參加“太湖杯-大地詩心第二屆全國鄉土詩歌大賽”的頒獎典禮。常先生端坐在主席台上,滿頭銀絲,臉龐紅潤,氣度從容,講起話來出口成章,很有大家風範。我那次雖然只得了個優秀獎,但是常江先生親自給我頒發的證書,心中有種雖“敗”猶榮的感覺。
一日早餐后,我想請先生給我簽個名,可又沒帶筆記本。情急之下,見一位同鄉文友的包里有一本會上才發的《大地文學(卷一)》,便悄悄要了過來,上面有我的一篇文章《神交翡冷翠》,我翻到我的文章,心情忐忑地對先生說,常主席,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常主席爽快地說,好!他接過我遞上的中性筆,龍飛鳳舞地寫下:“讀之——常江”四個字。當時,我心裡別提有多興奮了。
回來后,我也有意找到常先生的一些作品來“讀之”。了解到常江是其筆名,真名叫成其昌,曾祖父成多祿精通詩文書法,為“吉林三傑”之一。常江先生自幼得家傳,酷愛文學藝術,大學學的是地球物理勘探專業,曾與溫家寶總理是校友,畢業后在青海一待就是20年。在艱苦的勘探路上,他用詩歌記錄生活,獲得了“帳篷詩人”的美譽。後來又專攻對聯,被評為全國“聯壇十傑”。現為中國國土資源作家協會主席,中國楹聯學會名譽會長,中國地質大學語言學教授,曾多次在中央電視台主講對聯。因此,我對先生更加敬佩了。
9月15日傍晚,下了一個下午的雨終於停了,五顏六色的燈火將鳳城裝扮的分外靚麗。19時左右,常江先生從火車站走了出來,依然是銀絲閃閃,笑容滿面。我眼睛一熱,趕緊迎上去說,常主席,您老可來了,邊說邊接過他肩上的包。先生跟我握了個手,呵呵地笑了起來。
先生非常關注國土文化建設,他說,雖然第一次踏進晏子、劉墉和莫言的故鄉,但對高密的國土文化建設早有了解,並稱之為國土資源文化建設的“高密現象”。他得知局裡專門發了文件,對作者實行獎勵,感到非常高興。先生還說,寫作,不是我們的目的,而應該是人生的一部分。你對人生有追求你才要看書、寫文章……言辭懇切,令人回味。
17日下午,先生前往夏庄分局參觀,對別具一格的文化走廊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他指着一塊印有“辦好國土事、做好國土人、塑好國土形象”的宣傳版面說,這個做得好,通過文化走廊,反映出高密國土資源隊伍的精神風貌。參觀結束后,先生欣然為分局題贈了對聯:屯兵守土,亮劍護耕。
得知先生是楹聯大家,所到之處,求聯者不絕。先生年近古稀,考慮到他的身體,原計劃只請他寫三幅對聯,誰知他竟被高密人的熱情所感染,幾乎有求必應。9月16日下午,他寫了整整四個小時的對聯,就連在旁邊服務的酒店服務員提出的要求他都滿足了,令在場的人大為感動。先生的嵌名聯尤其令人驚奇,求聯者只需報出自己的名字,他稍加思索即揮毫潑墨,筆走龍蛇,頃刻間,一幅飄逸洒脫,酣暢渾厚的對聯便躍然紙上。如給國土資源局局長於道河題贈的對聯:紫氣千重鋪正道,清風萬里伴長河。巧妙地將“道河”二字嵌入其中,氣魄宏大,雋永如斯。可謂妙聯秀字,相得益彰。
常江先生這次高密之行只有兩天半時間,內容極其豐富。從16日到18日上午,他除了參加會議,題贈對聯,就是在城鄉之間奔波考察,以致我沒能抽出時間單獨與他晤面,也沒求得一幅墨寶。就連他走的時候,我也因故沒能到車站送行,心中甚覺遺憾。但先生臨走的前天晚上,在一位作者的筆記本上寫下了“相別恨早”四個字。我想,這也許是先生給高密的臨別贈言吧!
(記於2011年9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