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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與現實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在某一天,天會讓我在我心情最沉悶的時候去回味一次曾經的夢境。而這個夢境卻又是現實,是謊言與期待與壓抑共同造就的現實。

  河邊

  我隨着記憶去追尋屬於河邊的夢境——我家雖不臨近河邊,但在河邊曾有着我揮之不去的記憶。我小時候嚮往水,雖然我不會游泳,甚至現在依舊不會。但我嚮往環抱着我的沅江河水,或許這是生活在江南人的一種本性吧。小時候,爸爸常常帶我遊走在大橋上,去感受孕育着我們成長的沅江河水,但我並不滿足於視野上的攬括,我會要求爸爸帶我走到河邊,我想親手去摸摸沅江里的水。那時橋下還是個繁忙的碼頭,那裡停泊着許多木質的船隻。爸爸常帶我坐在船上,記得爸爸告訴我,小時候我經常坐在船上就不肯下來了,只有等他答應給我買吃的我才會依依不捨的下來。那時我多麼想坐着船去航行一次,但是我小時候並沒有坐船航行的經歷。所以我對坐船一直充滿着嚮往,因為那小小的船隻承載着我兒時的期盼和爸爸帶給的溫暖。

  當我為逃避壓抑而再次站在河邊時,往日的場景已經不復存在,看着新建的防洪大堤埋沒了古樸的鵝卵石攤;看着挖沙吊鉤侵佔去了曾經繁忙的船泊碼頭,心中不游的滋生出些許不舍。但我慶幸,河邊那透着古韻的低矮房屋依舊還在,還有那放出低沉叫聲的鷺子。看着那房屋牆上被洪水無數次侵蝕留下的痕迹,聞着那鷺子捕魚時散發出的淡淡腥味,對,還應該包括房屋前那由時間堆積而成的垃圾山,還有那從“山”中分泌出的一道道污水,還依舊承載着我對河邊的那一份記憶。還有就是我以前不曾知道,而如今卻被拆毀的只剩下牌坊的“蔣氏祠堂”。我一開始還看着那被拆除的建築發笑,沒想到那就是我自家的祠堂。唉,雖然沒見過它裡面的摸樣,但我能想象的出它裡面的摸樣。這也算彌補上了我對河邊的一處空白記憶。還有更沒想到的,此時正巧有一艘去往長磧的渡輪剛剛靠岸,我坐上了木船,蕩漾在曾經嚮往的河中,伴着天朗氣清,風和日麗,感覺又回到了夢境。放眼遠處的山,放眼遠處的寺。在河中感受着夢境與現實交融的感覺,心中的壓抑也被慢慢的淡化了。

  一完小

  我隨着記憶去追尋屬於一完小的夢境——那裡有我人生的第一個家,那裡有當著我老是的鄰居,那裡有我最初的玩伴,那裡有我學習四年的教室,那裡有我愛玩的滑滑梯,那裡有我認為海拔最高的廁所,那還有拿來冒險的“棺材小路”······

  那時我們鄰居都格外親近,家家串門,端着一碗飯你來吃吃我家的菜,我來吃吃你家的菜,最後都圍在院子里聊着天吃飯,那個溫馨,那個親近,那個和諧。不僅大人們和諧,我們小孩也不示弱,家家串門玩遊戲機,下棋(那種棋90后應該懂吧),那家買了新卡子,都從不吝嗇,第一時間拿出來和大家一起玩。我們還一起拍畫片、一起打彈子,還無聊的說著你喜歡某某,它喜歡某某······

  再次回到這,我發現我已經六年沒來這了,我雖一直在安江,卻一直遺忘着這個地方。直到徒弟說一完小換上了塑膠跑道,我才恍然發現該去那看看了。踏進校門,充滿着一股現代感,塑膠跑道和淡黃的瓷磚教室,充滿着活力與朝氣。我第一個想起的是那校門正對面的大梧桐樹,可惜那已經空空如也,平坦的只剩下了一個垃圾堆。我沿着教室的窗口向前走,透着窗,我發現教室的座椅也都成了鋼結構的了。走到會議室那,在它背後就是我們兒時冒險的“棺材小路”,我本以為那也將不復存在,但一切都與我想的相反。那依舊還在,只是變的更加凌亂。再走就是我認為海拔最高的廁所了。廁所旁的木房已經全都不見了,木房前的一棵樹也沒了。我還記得小時候餵養過小鴨子,在那棵樹下我還給小鴨子挖過蚯蚓吃呢。但是如今那卻變成了乒乓球台了。再穿過眼前的那個圓門就可以看到我原來的家了。圓門一點都沒變,這樣讓我感受到了曾經的親切。但是當我穿過圓門,映入眼前的即是熟悉也是陌生。熟悉的在右邊——那五層小樓依舊矗立在那,陌生的是在五層樓房對面滋生出了一棟新的七層小樓。看樣子,剛剛竣工,還不曾有人入住。而那嶄新的樓房基座就立在我曾經的房子上方。我有些驚訝,走上前想看個明白,真的,一切都變了,曾經的小院平房已經沒了,它們的位置我也只能估摸着看看了。正巧碰上周叔叔,他兒子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我問他他兒子呢,他說他整天在家。我走進他的家,依舊是曾經熟悉的擺設,呼喚了幾聲,他便開了他卧室的門,眼前的玩伴變了,變成了“紅毛”而且變“大”了許多。一張小床伴着一台電腦,地上雜亂的擺着吃的方便麵,牛奶和穿的衣物。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物是人非,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頹廢。兒時的純真永遠只能出現在夢境中了,現實的景象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在我面前,那時候才知道我所面臨的壓抑是多麼微不足道。

  縣政府

  我隨記憶去追尋屬於縣政府的夢境——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外婆,第一個想到的景就是花園中的假山。還有縣政府後面的防空洞,那是我們兒時最喜歡探險的地方之一了。記得曾經邀着一群朋友,買上蠟燭一起去洞里探險,尋求着那份兒時期盼的刺激。還有就是縣政府路的坡度,這也與縣政府依山而建有關,還記得去婆婆家必須下一個很大的坡,媽媽曾對我說,外公就是曾經騎三輪車下這個坡摔傷了腳的,雖然我出生以後外公就癱瘓在床了,但我慶幸,畢竟我看到了外公的摸樣,不像爺爺,我連樣子都沒見過。唉,沒有爺爺的愛也算是我人生中的一大遺憾。好在奶奶很愛我。還有外婆家通菜園的小路的圍牆,曾記得那時經常和哥哥去縣政府門口買那種兩塊錢一顆的紅色大炮去炸牆外面地里的白菜。一聲巨響,我們享受着惡作劇后的刺激和愉快,看着菜地里一灘炮爆裂留下的報紙屑和一顆顆倒地的白菜暗暗發笑。唉,當時還真無聊。還有縣政府的舞龍燈,籃球賽,都是縣政府在我心中美好的記憶。

  再次站在它的大門口,我並沒有什麼新奇,因為我也常常來,也一步步看着他的改變,現在對那的第一感覺就是空曠,或許這樣顯得更“精神”吧。坐在裡頭的感覺依舊如初,看着花園依舊感覺很貼切。我終於明白外婆獨自一人生活在這裡,大姨接她去懷化住都不去,因為這有着她精神的根,這才是屬於她自己的世界,只要這樣就算一個人同樣不會孤獨。再想想我,整天活在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現實的壓抑感,使命的壓抑感布滿全身。不過此刻站在這裡,那一切就好像悄然逝去,因為在夢境中不會出現那導致壓抑的一切。

  ——家鄉留給我的夢境很多很多,上天能給我一天去感受它來緩解現實帶來的困惑,我感覺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