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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一首感動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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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緩緩駛出車站,我們揮手作別,沒有多餘的言語。

  天下着細雨,和多數離別的場面相似。可是,那時的我真的好想衝下車去抱住她們,說,我不走了!視野就這樣模糊了,我卻不能那樣做,我們都有彼此的生活要繼續。

  記得多年前,初中班主任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你們一定要考去高中啊,高中的朋友是一輩子的朋友。現在想來,也許是老師為了鼓勵我們努力學習吧?因為高中班主任也很有默契地說,大學的朋友是一輩子的朋友。我不想去探究誰對誰錯,只知道不管在哪個階段,我們都會擁有那麼幾個真心相待的朋友,無關時間,無關空間。我曾對朋友說,不是感情經不起時間的考驗,而是距離疏遠了彼此。但現在我卻不得不說,時間和距離從來就不是感情疏遠的因素,重要的是我們的心在一起,在彼此心上。那些出現了又離開的朋友,我只能為你祝福,謝謝你陪我走過一段人生的路。

  我從小是沒有經歷什麼離別的,一直呆在父母身邊。甚至是大學,也報了本省的學校,趁着周末的空閑逃兩節課就可以回家嘗嘗媽媽的手藝,和爸爸聊聊天。但有那麼兩次,我卻真切地感受了離別的無奈與苦楚。

  一次是清明節回家,年邁的外婆送我去車站。她的腿腳不好,卻堅持要送我。那時的她,像一個倔強的孩子,我知道我拗不過她。那是一條泥濘的山路,當我再三地要求她快些回去休息時,她才終於不再堅持,只是遠遠地看着我。待我走了十幾米,回頭,她還站在那裡。我向來是不擅於表達感情的,此時卻已淚眼婆娑,跑回去緊緊地抱着她。外婆回去了,看着她蹣跚的背影,我的眼淚早已不受控制。她說,她要順道去和去世多年的外公說說話。

  時隔一個月,我又回家了,去看望即將參加高考的朋友和參加中考的弟弟妹妹。我想,我沒有選擇去外省是非常明智的選擇。家鄉,總有那麼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着我,時刻牽動着年輕的心。這次送我的便是我初中時的兩個好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從青春的萌芽一路走到青春的尾巴,有歡笑,也有眼淚,但至始至終沒有改變的,是那份積澱在彼此心裡的深厚友誼。很喜歡朋友說的那句話:“你早已是我家人之外的家人了!”

  多年以後,我們都長大了。懂得有些秘密只能爛在心裡,有些情緒決不能表露。每天活在自己狹小的防護圈裡,敏感地探試着每一個來來回回的人。於是我也懂得,只有在朋友面前,才沒有那許多顧慮。我可以毫無拘束地顯現自己的童真與幼稚,沒有人會笑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親切,我可以毫無顧慮地吐露自己的情緒,快樂的,悲傷的,不用擔心聽者漫不經心。我們分享着彼此那些大大小小的秘密,從來不用擔心有一天會被公諸於眾。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沒有偽裝的容顏。

  搖晃的車廂,淚眼婆娑的我拿出紙筆,伴隨着MP3里傷感的音樂,想要為眼前的感動寫些什麼。流溢於筆尖的文字,與潦草的字跡不相符合。寫了很多,又感覺什麼也沒有,腦海里只是不斷出現以往的記憶。上了大學,就開始懷念以前的日子了,我那永遠擁擠的課桌,那堆得高高的書牆,上課傳遍好幾桌的紙條,還有一起玩耍學習的朋友們……我是喜歡回憶的人,那些點點滴滴,都是我們的感動,我們的友誼啊!

  過了好多天,我才來認真整理這些零碎的文字,連同思想,然後,似乎又充實了不少。並不想說是因為考試耽擱了,而是有時候,有些情感真的不是語言文字所能形容的,它們在心底,如同翻滾的熔漿,只有待到冷卻,我才能勉強拿出來留下所謂的紀念。而我家人之外的家人,一路走來,有你們的陪伴,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雖然,我們有各自的人生要走,但這份感情的牽絆,又豈是時間和距離所能斬斷的?正如你們說的,這個夏天,雨水伴着離別,但誰說不是相遇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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