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黑嘿的通道,凹凸不平的石壁,用手指輕輕的劃過會有沙沙的聲音,像一條條蛇在移動,我扶着牆一直一直往前走,遠方有着亮光,可始終到達不了,我還是一直一直的走着……。……。。。重複的做着這個夢,總是在失望,機械的走動中醒來,總會醒來摸摸額頭,濕了一遍枕巾。
現在的我變得沉默了,何時你還見我在樓道大吼大叫,我只是默默的扶着把手,看着遠方的遠方,沒有目標,沒有時間,也沒有概念。我開始一遍一遍的把上的人看了一次一次,確定似乎沒有少了誰,也沒有多了誰,然後。沉默,為了沉默而沉默。
我會坐在電腦桌前發獃,看着閃亮的屏幕變暗,然後變黑,就像生命一樣,總是從茂盛到衰落,最後光禿,然後在下一個春季迎來第二春,次次的輪迴,總有一次我們感到累了,煩了,卷了,然後就……。。。。。
一直沒有想過生命的含義,當我長大,當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離去,當無法逃避的時候,是不是才會捨得了解生命,解讀生命。。。。。
我開始迷茫,開始慌張,因為我找不到以前的路,亦沒有發現未來的歸宿,我站在原地不停的打轉,像被操縱着的木偶,重複着同一個動作,然後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天上人間,兩茫茫,話把西風涼;所以我開始生疏的寫東西,記錄著我生命里的點點滴滴,以致於我未來的某一天能夠看見,我以前的生命,能夠證明,我以前存在……。。
我喜歡站在路燈下,仰頭看着泛黃的燈光,有微微灰塵在飄動,它還沒有回家,或者它本沒有家,它一直在尋找,一直在飄搖……。。低下頭,眼前會出現黑黑的亮斑,是剛才看燈光遺留的印記吧,我是這樣想的。邁着小小的步子,離開那微弱的世界,留下的是我長長的影子,莫入黑暗,你,我將會重歸一體。
周末的早上,我會躲在被子里,心裡數着一隻羊,兩隻羊……。。。期待着下一次的睡眠。洗臉,漱口,吃早餐,回到宿舍,然後就是一天,偶爾會發現,時間一睜一閉就沒有了,生命在慢慢改變,我開始沉默,開始冷靜,該你離開的還是放手。
我開始執着於小的事情,開始瘋狂的想念未來的生活,明天又太陽?明天又下雨?明天上課的老師會突然生病…………。。。
日子依舊重複着,早餐后的早安到晚安前的晚餐,什麼都沒有改變,我想證明我以前活着,所以我翻開舊相冊,需找一張張我的照片,擺在陽光下,似乎驕傲的在說,活着。我的證明。為了讓自己明天不會是死亡的,所以我開始在腦袋裡狂想,明天的世界是怎樣的,街角的那棵樹不會改變,食堂的阿姨應該會穿另一件工作服吧,還是會重複的聽歌吧……。。。。。
門被重重的關上,留我獨自在房間,只聽“咚”的聲音,看着燭光在搖曳,何不逞強哪,何必掙扎哪,你終究會熄滅,沒有聲音。那麼我哪?在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會有聲音嗎?是默默的在病房上合上眼,留下最後一滴對這世界眷戀的眼淚,還是在高速路上一輛急速的車撞向我,身子被拋得很高,然後我的世界變成血紅的顏色……。。。。
如果可以選擇消失,我想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沙灘上,聽着潮漲潮落,睜眼睛,把最美的一瞬間帶入永恆……。。
生命的意義,我們一直在尋找,可是一直找不到,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