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風從窗縫間擠進來,我似乎嗅到了老家樹林里的氣息。伸手摸出了眼鏡,像窗外望去,可惜高聳的大樓阻擋了我渴望的眼神。輕輕的閉上眼,嗅着這熟悉而又遙遠的氣息,靜靜的任由思緒蔓延。
我想起了小時候跟隨祖父在山林間放牛的情景,清脆的鈴鐺聲讓山林顯的越發的寂靜,祖父披着蓑衣在前行的很慢,但總感覺祖父離我好遠好遠,以至於他的背影都顯的很模糊,不過卻依舊的親切溫馨。
然後像夢一般到了下午,我坐在老家門前的場地上,沒有太陽,但天空卻很明亮,房子後面的山呈灰黃色,似秋後。山林小道中枝影晃動——-祖父回來了,還背着一大捆柴。
後來在田埂上,村裡的人都在田野里忙碌着,祖父吆喝着牛在農田來回的耕着,祖父和牛都被濺起的泥水粘了一身。耕好的田裡有不少的人,都在忙着插秧,無聊的我在田埂上捉着成片的小蝌蚪。
山腳的斜坡地上,祖父在搬苞谷,一個人、一個極大的背簍里插滿了玉米棒,我拿着祖父的鐮刀砍着地邊上的枝條,祖父用藤條把玉米桿捆紮起來,那是冬天用來喂牛的。祖父在前,我在後,祖父佝僂的背影被大背簍遮的嚴嚴實實的,我的手裡拎着幾個大大的剝了苞谷葉的黃澄澄的玉米棒。我們延着那條熟悉的崎嶇小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秋後,稻田,耳畔一片收穫稻穀的聲音(落後的農村用一把一把的稻穗摔在大的類似於木箱的敞口容器上發出的聲音,祖父也在其中,陽光挺明媚的,祖父的額頭滲出汗粒,我調皮的拿着一小把稻穗在艙板上摔着,可惜比板艙高不了多少的我僅摔掉了幾顆稻粒,還都掉在了泥田裡。
那些彌留至今的畫面,連繫着過去的祖父和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