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什年華,總有一些故事註定了無法續寫,恰如月影,終有斑駁和圓缺,亦如戲曲,似幻似夢。回首,已是流年陌路,回望,序幕落下的那一刻,那些無妄的堅持被丟棄在歲月的長河裡,蛻變為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然後消失在某片陌生的河域。
小鎮,總是一成不變地籠罩在無邊的迷霧裡,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某種混沌的狀態。
秋日的生活就像一部循環播放的黑白電影—沒有生氣,沒有異常,每一天都在重演着昨天的戲。在這漫長的時光里,一個人走,走過春夏,再到深秋,斑駁的殘垣和枯黃的落葉記錄了秋的蕭瑟,當然,還有昏暗的街燈亦一同見證了沿途風景的變化。是的,從深綠變成殘黃的顏色的過程必定會使人記憶深刻。春去秋來,早已看慣了四季的變換,也更加適應了暗夜的清冷,在一個人世界里,日子就是如此簡單,沒有波瀾,沒有驚喜,只有屬於自己的靜謐和孤獨。
流年,莫名的愁緒常使人陷入無盡的沉痛里,亦步亦趨間把我引入無邊的淵海里。
空靈的色彩遮住了最初的光亮,夢,在此擱淺。難以選擇命運的安排,最終,還是無奈地背離了曾經,背離了我們共有的夢。依稀記得,曾經的執着書寫得那麼認真,只是,一路走來,我已漸漸忘記了光影穿梭中的故事,偶有期冀,也只是疲憊地把它安放在流年的圍城裡。在蒼白的世界里,我如一個遠流孤島的異士,滯留遠方,飽嘗異鄉的冷暖,作別昔年的故事,只為,尋覓一片陌生田野。
秋雨,在別愁和幽傷交織的空間里肆意飄灑,這般熟悉的情景亦會使我感到心痛。
無法明了秋雨為何總在朦朧的夜裡揮灑,亦無法知曉這種纏綿的釋放究竟表達了什麼?是隨風入夜的殘雲在泣訴思念,還是落地成殤的雨滴在輕唱離歌?猜不透,就如我猜不透彼此的命運一樣。是的,命運太過曲折,連同那不堪回首的曾經也顯得沉沉浮浮,於是,我們的卑微在這個稍感陌生的話題面前愈加顯現得弱力。“曾經”畢竟是一個太過沉重的詞語,在命運的睥睨之下,太多的尷尬與失落凝結成無法背負的人生之重,只能任之流逝,最終,用默然來祭奠它的終結。
天涯處,是誰用情地吹奏着那哀傷凄婉的別曲?一曲罷了,眼角已然濕潤,秋風吹過,冰涼透徹心扉,只是,很遺憾濕潤眼角的不是淚,僅是秋雨而已。
PS:這個冬季,依稀留存秋日的戀歌,那些忘卻的思念,我不曾遺落在歲月中。
—— 馳塵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