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開始轉暖了,早上卻又飄起了雪花,不一會兒,婀娜飛揚的小雪花就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大雪。
上天彷彿被撕裂開一個碩大的洞口,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雨漏,又像是狂風捲起的秋葉撲簌簌瀉落到地面,這樣的景緻也只能說是我們這個企業所特有的一道奇觀了。此刻,我終於領略到了這些年也不曾見過的北風卷地白草折的風雪盛況,我想,蘇武牧羊時冬日邊疆的荒野漫天飛雪也不過就是此種場景吧!十九年,萬事一場空,背後是長河落日,眼前是大漠孤煙,蘇使節手持旌毫在荒涼的風雪中一等就是十九年。悲壯哉!
大雪攪亂了我的思緒,忽然萌生出一種渴望,我要到冰雪天地間去尋找一份動態的美感。
開車出了生活區駛入國道僅有二三百米的距離,外面卻是另一副洞天。雖然天空也是灰沉沉的,但看不到一絲飄揚的雪花,路面更是潔凈的像是剛剛被清掃過,真是一路之遙竟有兩種風光。開着車,我不用再擔心路滑雪大,我在車流中穿梭疾馳,像一匹奔馬,一路暢行。
到卡子灣處,遠遠便望見前方霧氣繚繞,鵝毛大雪瞬間又瀰漫了我的視野,興許是此處污水處理廠水蒸氣漂浮的緣故,地表溫度與上空中的冷空氣匯交后形成的這種現象吧,十幾分鐘的功夫我彷彿又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蘇使節身旁,和他一起悲涼的望着這天漏般的蒼宇。
穿過氣勢恢宏的雪界煙波蔽日的濃霧,我終於駛上了坦蕩的河灘高速,心情也隨之敞亮起來。
行行重重中來到南門移動公司處,正準備掉頭找個停車位,一抬頭,一位挺拔帥氣的交警攔在了車前並示意我靠邊停車。我茫然的望了望他然後極不情願的靠到路沿石邊,我將兩證遞過去,警官先生認真看過之後又示意我下車。此時我真的有點發懵了,心也開始惴惴不安。很小心的問:阿sir,我是不是違章了?不等他回話我就很肯定的說:不可能啊!年輕帥氣的警官看着我沉默了幾秒鐘后問我:是你的車嗎?我疑惑的說:是啊。他點點頭似笑非笑的說:掛了空牌怎麼沒號啊?愣怔片刻我伸頭一看,天哪,我的車牌什麼時候被該死的雪花捂了個嚴嚴實實!終於知道警官先生攔下我的原因了。可是,我冤吶。卡子灣的雪霧地帶一下就冒了出來。我趕緊一邊解釋那場奇觀異景一邊掃去車身上這唯一的一處雪景。情人節的小插曲啊,不過好像狼狽了點。可親可愛的警官先生還是懂的憐香惜玉的,加上我知錯認錯改錯的誠懇態度,終於,一個標準的敬禮后我被放行了,只是,因為緊張不知道又讓可憐的腦細胞凋落了多少……
停下車就看見三三倆倆的賣花人,想了想:今天這個情人節雖說是虛驚一場卻着實有點意思。沒人陪,不代表沒有愛情;被人民警察攔在路中央,說明自己還是有點不同,不如買枝妖冶的玫瑰送給有驚無險的自己。因為,孤單的浪漫也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拿着花,又到書店買了一本安妮寶貝的《二三事》,這一天的燦爛心情就從這一刻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