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雕欄,餘輝悠悠然灑落,映透着那寂寥的背影,看不真切。微嘆息,手指靜靜地拂過鄰笛,無聲的吹響。
早已明了,那伊人已是不在了,卻還奢望着,她仍是在自己身邊溫婉的淺笑着,不曾離去。不可自禁的閉上了眼,一片凄朦中,隱隱看到她的素衣飄揚,滿黛青絲飄轉靈動,勾勒出靜美的弧度。朱唇微啟,訴念着那一句,“銜恨願為天上月,年年猶得如郎圓。”卻最終,語畢,人亡。
無聲,無息。
瞬時間浮夢驚醒,手指無力的垂下,卻再無心緒去吹笛了。
入夜,秋風襲來,攜捲起枯黃的落葉,一片一片,在溫涼的空氣中無生機的落下,仿若死亡。墨色的蒼穹將它埋葬,已是辨不清輪廓,盈盈珠淚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滑落,一滴一滴,落了滿襲。不可阻擋的,沒入脖頸。雙頰微涼,心中的悵惘卻愈發濃郁起來。
曾幾何時,我頌詩,你作畫。
曾幾何時,我吟笛,你刺繡。
曾幾何時,我們同倚闌柱,靜待黃昏。
曾幾何時,我們無聲相望,眸中含情。
……
夢,終究只是夢呵。醒了,也便結束了。無可,挽留。又其實,早該知曉,你,卻是走了。
那天下了雨,墳上新添幾抹新綠,看起來到還新鮮,天氣仍是有着少許的寒冷,在微微潤濕的空氣中徑自蔓延。只是不知,你在那個世界還好么,是不是也會偶爾想起我,想起我們的孩子,想起我們的樂逸與閑適i,想起我們的默契與歡愉。只是不知來年,你,又將在哪裡了呢。
揚起的灰塵,模糊了雙眸。
轉身,步履輕浮的走開,背影寂寥,依舊。
“我自中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己……”
金縷曲,誰人知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