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華先生小記
劉振華先生是走出華亭的文人,一個如今很知名的作家、學者、詩人加評論家。如芥菜般素樸的我,很榮幸的與劉振華先生有着近三十年的師生之緣。
初識先生是在1984年的夏天,平涼地區群藝館舉辦了一次文學作品討論會,我有幸被縣文化館通知參加了那次會議。在報到處報到之後,找到安排的宿舍,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正躺在床上看書,見到我進來,忙熱情起身招呼。之後的閑談中,得知他在安礦子校工作,名叫劉振華。因為同在一個縣,加上同姓,更為難得的是劉老師當時已經小有盛名,對我這個文學寫作的初學者不僅不小視,還熱情地予以鼓勵、指導。在平涼的四天時間裡,除過開會之外,我們就在宿舍里談論寫作,談論生活。我被劉老師淵博的知識所傾倒,誠懇地拜他為師,他也欣然的答應了。從此,便於先生結緣。
那次作品討論會之後,我幾次到過安口,除看望劉老師之外,主要是聆聽他的教導。每次到安口,老師都給予我熱情的接待,介紹了許多文學上的朋友,使我的視野開闊了許多,寫作上有了明顯的突破。之後,劉老師到省教育學院進修,我曾專程到安口為老師送行,送了他一本《外國文學名著選編》。那次在老師家裡聚集了好多安口的文學朋友,飲酒論詩,很是書生意氣。
1987年的夏天,我主編的油印文學月刊《關山草》,在關山老林里的孟台小學舉辦了一次簡單的筆會。劉老師應邀前來,還帶着他的兒子開元。在那次簡陋的筆會上,劉老師就詩歌創作上的意向選擇發表了精彩的講話,使與會者受益匪淺,也使我收到了啟迪,對詩歌的創作有了一個膚淺的認識。那次關山之行,劉老師受了累吃了苦,因為當時的交通很不方便,從馬峽到孟台的進四十華里砂石路要靠步行,而且吃的就是我的小鍋鍋里煮的機子面。老師的關山之行,使我記憶深刻,也感悟到了老師對我的關愛。
再後來,劉老師到礦務局子校擔任校長,有一年在縣上開過新聞報道會之後,我專門到子校去看望劉老師,遺憾的是那次很不湊巧,劉老師的辦公室里等候着好幾個老師,好像有急事要辦。我和老師匆匆寒暄了幾句,就不忍打攪,告辭而歸了。從那次見面之後,差不多快二十年再沒有見過劉老師。
雖未謀面,老師的消息我卻一直在探聽,知道他編完《礦區志》之後,就舉家去了白銀的平川區,在省礦用電器廠工作直至退休。在劉老師編礦志期間,他們兄弟仨合著的詩集《三泉映月》出版,劉老師寫信給我,要我幫他賣出一些書,慚愧的是,當時我還是一個月工資不到五十元的民辦教師,再加上鄉下喜歡讀書的人寥若晨星,我只能答應幫他購買十本詩集。最後,劉老師託人帶來了十本詩集,我又託人給他帶去了書錢。這是我們師生二十年間的唯一一次書信來往和交流。
2010年的秋季,我的好友金梟叫我和六元吃飯,去了之後,見到了二十多年沒見的劉老師,才得知他已經退休兩年,現在主要從事文學評論和社會兼職工作。二十多年沒見,老師明顯的蒼老了,兩鬢微白,頭髮稀疏,但精神很是矍鑠,思路清晰,語言犀利,文字的功夫愈發老道。長談之後才知道,老師每年都要來華亭兩三次,只是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電話,沒有取得聯繫。聽了老師的介紹,才清楚的知道了他的勤奮,他不僅勤於筆耕,還為西北師大成人班講課,還是甘肅省煤礦文聯作協的主席,已經為十二個作家寫了評論……聽着老師的業績,我的心裡滿是慚愧和惶恐——和先生相比,我是多麼的懶惰和笨拙啊!
今年正月二十,劉老師應平涼市工會之邀,又順便來到華亭。老師這次華亭之行,舉行了兩次文學沙龍:一次是在角落書屋為征波先生祝壽時就文學創作的素材選擇,情感把握等方面做了精彩的講座,遺憾的是那次我因為有事未能參加;第二次是在“水若軒”,有十八位文學愛好者參加,大家各自朗誦自己的作品,劉老師分別予以點評,最後,他就自己總結的文學寫作“三要素”做了深入淺出的講座,他旁證博引,引經據典,一反其他理論家的高深莫測,通俗易懂的把文學創作上的素材選擇,情感把握,表達技巧三大要點闡述給在座的同好朋友,使大家擊節讚歎,齊聲叫好。
劉老師在華亭搞文學沙龍的事被縣電視台知道了,要對他進行專訪,老師一大早打電話叫我去,我便藉著老師的機會又上了一次電視。可惜我在鄉下的學校看不到本地節目,據看了的朋友說,拍的很不錯。我想也是啊,劉老師作為一個文化名人,接受過的採訪已經很多次了,再加上他那敏銳的思維,流暢的表達,獨到的見解,能不精彩嗎?
有緣追隨先生,雖然愚鈍,然蒙先生不棄,一直在苦苦堅持,筆耕也近三十年,發表了十餘萬字的作品,和先生相比,羞赧而汗顏,然而二十七年的熱愛,已註定我與文字相伴,雖貧窮困窘,亦無怨無悔。劉老師素以綠葉自謙,稱他有綠葉情結,常以扶持獎掖文學新人為己任。他作為煤礦文聯作協主席,潛心研修文學理論,目的就是為作家們做好綠葉,映襯紅花。笨拙的我不敢說自己是紅花,但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雖蒙鈍卻不改初衷的執着,也算無愧綠葉的厚愛了!
劉振華先生的人品和學識是我敬重的,也是我作文做人的榜樣。祝願劉振華先生老當益壯,老而彌堅,老有所為!先生曾有詩句“平生相逢無所贈,君有綠葉我有紅。”我願繼續追隨先生之後,熱愛文字,謳歌故土,讚揚我的父老鄉親,以一片赤誠回報我的母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