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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月,夏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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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芙蓉花已經開了又落,柳絮不再紛飛。那無休止沒有一雙可以擺脫命運的腳的燕子,偶爾劃過天空,天空不會因為他們而殘破,任痕迹不留。八月,北方的小城沒有出水的芙蓉,亦不見青石板那古老的影子。閉眼,沒有雨絲敲在古巷的聲音,睜眼,沒有丹青水墨點在詩歌上的韻律。你曾經要托起我白色的長裙,殊不知白色的澤香,亦是或應該是水鄉賦予它的純凈空氣。

  八月,可愛的睡蓮早已回到芙蓉帳,暖濕的氣息,沒有我縈繞依舊的思緒。那年,誰在飛蛾燈下秉燭夜談,誰於清墨軒中紅袖添香。如今,冷雨尚未敲窗,江山易老人也憔,泉下的溪水,已不見當年涮筆的點點墨香。粉水脂香,佳人翹首以盼月歸郎。千年不朽的墳崗,可是葬着蘭芝,舉身赴清池,清澈的河水,如今也變成一抔可以掩風流的凈土了吧。

  八月,梨園裡一曲霓裳,不經意間,唱醉了天下黎民,唱醉了長安,鼙鼓動起,最終驚破盛世之音。香消玉勛時,簪折夢斷日。

  八月,青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也未溫。只想長伴青燈古佛,圓我一世清凈。愛一個人,愛一個肯愛自己的人,值得。

  八月,他們大汗淋漓被戲弄而來,不經意間,我便低頭蹙眉,繼之一笑。這一笑,為後人增添了茶餘飯後的故事,這一笑,就有了為博美人笑,烽火戲諸侯的千年罵名。我笑與不笑,與君何干,歷史何干。我只是一個女子,一個手無寸鐵卻追逐自己生活的女子,只是一個想活的更好的女人。

  八月,明德殿燃起夜明珠,我的心裡翻江倒海卻鎮定自若,倘若不是一個女人,我的手中就不會沾染如此多的鮮血。從世民到治兒,每一場輪迴,都只不過是作為一介女子該爭取的權利;從才人到昭儀,都只不過是一介女子想活的更優質。我沒有錯,沒有退路。當我說出欲成大事,至親可殺時,我在細數十四歲的那個柳絮紛飛。夜深了,尼僧們超度着已逝的亡靈。我只願立座無字之碑,交予後人評說。因我,只為一介女子,凡塵看透。

  八月,芙蓉花已經開了又落,柳絮不再紛飛。你會不會在周庄被遺失的水印里,托起我長長的發,留一處水墨凝香,三生石上的千古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