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在我的指尖流淌着,靜靜的幽幽的不着一絲痕迹。我木然看着窗外的風景,有你有我有他,各人有各人的憂心忡忡和各自的故事,我不是一個擅長闡述故事的人那些人那些事我自然闡之未盡。他們行色匆匆,不管在繁華喧囂的白晝還是在鬼魅一般的飲食男女出沒的黑的夜,不難理解,這是生活的節奏,就像擰緊了發條的時鐘,最富於激情的形態溢於言表。
不管時間有沒有起點,也不理會時間有沒有盡頭,我知道時間就在這,你可以欺騙自己,但決不能欺騙時間。有人堂而皇之為自己找了一個可以拋棄時間的借口,以為時間可以停留在某一個時刻,不是么?回頭想想去年的今天和今天都再做着同一件事,清晨起來幾乎相信去年今天和今天是同一天,幾乎相信人生就定格在這個點上。可是事實證明,這是錯覺,從鏡子里越發憔悴頭髮愈發稀少的一模一樣的像中更肯定這一點。原來時間是可以迫切存在的,對時間的恐懼令你我無所遁形。
此時天氣正急速轉涼轉冷,從清晨到傍晚天色都是陰森森的,那種朦朧看得見摸不着的氣氛,讓打寒顫的行人冷入骨髓冷入心窩。以往這個季節這個時候,一間保暖內衣外加一間風衣就足夠了,現在人們把棉襖羽絨給裹上了,就差不好把棉被卷上出行。一個個包得跟粽子似的,於是街上形成了一道有趣的景象,一條條五顏六色五花八門的粽子在那游來游去,飄着盪着,看得人必定目瞪口呆嘆為觀止。忽然想到了一個沒有來源根據的問題,嚴寒中該如何繼續浮華的奢侈或尋找點綴蒸餾水一般蒼白無味的生活的樂子,譬如喜歡逛夜店的貓子,又譬如喜歡旅遊的背包族?不見得他們就像捨身取義的英雄人物,為了堅定的享受生活的理念豁出一切,也不見得他們和所有兩棲動物一樣都有自己的冬眠期,選擇在家盤旋蝸居一個季度。我無法臆斷這群人的動態,然而不管他們如何安排工作作息出行娛樂消遣的日程,他們都會繼續過他們的日子,不因天氣也不因其他不足以構成威脅他們的生活的因素而改變。
遠處的油輪在江上緩慢前行,不時發出嘹亮的汽笛聲。記憶中那艘船我坐過不下五次,每次都是從此岸通彼岸,每次都是陪朋友。現在我對那幾次記憶卻完全沒有了印象,不知道和誰,也不記得是從此岸到彼岸還是彼岸到此岸,關於那段經歷我腦子一片模糊一片空白,唯一可以肯定的,我確信是那條船。我決定再踏上那條船,試圖找出蛛絲馬跡來推斷以往在此發生的種種。可惜,當我買好了票準備踏上尋找昔日記憶的路時我徹底失望了,凜凜的寒風讓很多人不願對他們來說舉步維艱的行走,他們更願意睡醒了繼續鑽進自己的被窩。可以想象到當時是這樣的場景,乘客稀少,客艙空蕩,可是我很確定之前每次上船都是人口聳動人山人海,我幾乎是被後面的遊客擠上船的根本不用自己發力。從這凄清冷漠的江面上我得不到任何收穫,對於之前的那幾次經歷蒙上了更多的困惑,時至今日還是未解的迷霧混沌。至於那幾位想象中得朋友,也有可能只有一兩個,我更不能確切說出他們的名字描述他們的相貌背景。我站在河堤上,看着那剛剛踏上又下來的踏上好幾次似乎又從未踏足的油輪和我漸行漸遠,視線漸漸模糊。
這時我意識到夜幕將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