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出去吃宵夜,把自己灌醉了,回來后一個人坐在公寓的第一級台階上,不想上去。黑暗、冰涼、孤獨、迷茫一時間好像約好了時間似的,一起朝我湧來,慢慢地將我吞噬,我的心,疲憊而又無力地抵抗着、掙扎着、吶喊着、咆哮着。那一刻,真的好累。
迷茫中,我給母親打了通電話,將我實習以來所有的不開心不快樂,毫無保留地說給了母親聽,這也是我第一次誠實地告訴母親我的實習狀況。
早上醒來后,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內心倍感愧疚。不管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不管受過何種委屈,在母親面前,我總是裝的無比堅強,說話向來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漏了哪裡而讓母親擔憂。可昨晚,我好不容易鑄造起來的牢固壁壘,就那麼輕易地被一杯酒給衝到了。
我向來討厭喝酒,也討厭用喝酒的方式來解決內心所有無法發泄的矛盾。可我總是會喝酒,每次還總是喝醉。最讓我厭惡的,是每次酒醉后肆無忌憚的胡言亂語,和毫無顧忌的為所欲為。就像這一次,我對母親說了很多她不知道的話,讓母親再一次為她那不在身邊的小兒子牽腸掛肚。有史以來,這一次,我最愧疚,最狼狽。
其實我也很想適應這裡的生活,不想讓母親擔心。可我總是做不到。我無法適應每頓飯都只吃大米,我無法適應大家相聚的娛樂方式就只有吃飯喝酒。自從實習后烙下胃炎這病以後,我便害怕餐餐吃米飯,更害怕飲酒,我的胃不知在這兩者中,忍受了多少的煎熬。唯一欣慰的是,昨晚我並沒有告訴母親我患有胃炎。我的傷,我要自己扛。
餓的時候,可以吃一碗麵條。心煩的時候,可以出去走走。這些看似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對我卻也成了奢侈品。
越是無法適應這裡的生活,便越是燃起我內心想回家的烈火。有時累了、厭了、煩了、倦了,便真想丟掉身上的一切,回歸故里,做自己曾經一直執着過的事情。可靜下心來想想,作為一個男人,怎可以如此的脆弱,又怎麼忍心再一次讓母親為我擔憂。我可以做的,只是忍耐。
當有一天,這些所有的無法適應都變成了習以為常時,也許就是我破繭成蝶的一刻。
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