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微涼,寒聲悲戚,我抬起沉重的頭,睜開朦朧的雙眼,眼前便是青煙直冒,待散:“地府”兩字金碧輝煌般映入眼帘,我喃喃念道:“這是地府?哦,我死了么?”
環顧四周,漆黑一遍,剎時,一盞青燈出現,掛於標有地府二字的門上方。
心想:既然死了,那進去吧。
前腳剛邁,上方便傳來聲音:凡人留步。
駐足,見一黑影由模糊到清晰:心中寒顫,他一張牛臉,人身,高一米五,手持鋼叉,威武有勢,立於我面前。
我苦笑:“牛大哥為何說我是凡人?”
“此不許多說那麼多,走吧,這不收留”說罷便把鋼叉一橫,擋在我面前。
再苦笑:“不論天上人間,陰陽地府,總少不了勢力,不是么?我,非進不可,無論是生,是死”接着,感覺有股力量打丹田崩出,我看着牛大哥的身體倒下。
地府,只有黑夜。
每走幾步便有一盞青燈,燈光微弱的喘息着,我也跟着喘息着,然後時不時的會有一兩聲尖銳的叫聲傳來,我縮了縮衣服,心,寒一陣涼一陣的。
可是,總有一個執念告訴我,非進不可。
“來吧,行人啊,喝一碗湯吧。”聞聲,我走近,一位蒼老的婆婆端了一碗湯放在我面前。
“喝吧,孩子”我看到她顫抖的手把滿滿的湯振出了碗邊,然後,我微笑:“此是孟婆湯,還陽水,喝下真能忘卻?”
“忘卻,只是要讓你重新的開始,減少前世的痛苦,但是,孩子,你是凡人,誤傷牛神,誤闖地府,犯下滔天大罪,喝下這湯,忘卻,歸夢。”孟婆把湯推在我手上。
我微笑,推開湯“不喝,謝謝”起身,無意間瞥見一片血色花海,彼岸花,心中多了份落寞的感傷,再見。
身後,傳來一陣陣嘆息:“唉,又多了一個執迷不悟的多情兒,逆天,難逃啊……”
我觀望奈何橋上,一個個行匆匆的人,道:“下輩子,你們可以做自己這輩子所想要的,那下輩子又來后,又想做什麼?人,總是不會知足的。”輕輕地嘆息着,我朝奈何橋反向走去。
低頭盲目慢行中,感覺自己突然被紅光包圍,停住自己的腳,抬頭便發現自己站在“閻王府”門前。包圍我的光,便是門上飄着的紅色鬼火,既然到這了,再害怕也是多餘,只能硬着頭皮走進去。
由於裡面太昏暗,我看不清裡面的布局,但卻可以看到一個龐大的體積背對着我,因為他身的邊緣有某些光圈環繞着。想必,他就是閻王爺罷。
“大膽凡人,你可知罪。”他聲音響徹整個空間,足以嚇倒一些鬼子,而我,微笑。嗯,只是微笑,並非不怕,我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才可以不再得罪他,只能沉默。
可是,沉默太久會憋慌的,終於,我呼了口氣道:“誤闖貴府諸事,小女子有錯,願接受懲罰,但,我只想看一眼生死簿,見一個人。懇請閻王允許小女子的請求。”躬身,抱拳。
片刻沉默,閻王終於答應,我倒吸了口氣,想:閻王並非想像中的那麼不講道理。於是謝過。待兩個馬神扛來一本生死薄,我想翻動時,閻王的一聲“慢”讓我的手僵在半空。
回頭,對閻王冷笑“敢問閻王想反悔了不是?”
“不,作為地下君者,言既一出,駟馬難追,談何悔?只想提醒你,記住答應過的事,你要找的人的名字在xxx頁xx行。”閻王依舊背對着我。
點頭,翻看。
眉頭一作,我從鼻里發出一聲輕“哼”心裡便扭作一團。
恨吧,應該是恨和無奈傾瀉着我。緊緊攥緊拳頭,問到:不會是此書被人修改或調包?為何死的時間和此書的時間不同?”心隱隱作痛。
“不,那是劫難,他逃不過劫難,還有,緣盡。你見不到他,他已經輪迴了。”
沉默,感覺有冰涼的液體碰到手,我抬起頭,閉上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眼,哽噎的說:“請允許我以死後灰飛煙滅作為懲罰!”閻王什麼也沒說,嗯,他是答應了。
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接着是雷聲霹靂,我驚醒了。四周依舊漆黑,外面的雨聲清清脆脆,
閉眼,蒙想:剛那個,是夢,好清晰,好長的夢。
然後,我翻了個身,妹妹睡得很香。
清晨,院子里,幾朵花被昨夜的雷雨摧折了枝,蹲下,撿起。
花亡。
醉生夢死兩相思 花落人亡兩不知 標籤:你不知道將來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