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次遇上
殘荷猶然傲立在水中央,冰清玉潔,亭亭玉立,顧盼間有着暖意。依稀是那個在蓮葉下躲過雨的青蛙,開始單調,重複的鳴唱,鳴唱,來自遠古的歌謠;踩過荷尖的紅蜻蜓,稍縱即逝,留下翅膀顫動后殘留的韻味。來不及挽回,畫面突兀的支離破碎,依舊是那座池塘,現只余,沉寂的水,死一般沉寂的水。踏過脆枝鎖發出的空靈,秋天,來了。
又是一年秋天了,寒風蕭瑟,飛鷺來了又去,匆匆,落葉來不及綻放自己的美麗,就被冰冷的黑白膠捲,加速。
一大片,一大片的,如潮洶湧般的襲來,連最後一絲隱藏於河畔的暖意,也被鳥兒銜走,我只能在努力的回憶和它有關的所有美麗如畫的記憶。
眼前這一池枯枝,孤獨的影子端坐於秋的雙肩,憂傷地吹着從原野過來的細碎的風,聆聽秋日的私語,輕訴它輝煌的歷史。
訴說,從枝繁葉茂鮮亮妍媚到枯枝敗葉落紅狼籍的歲月;
訴說從小荷尖尖角到子熟蒂落的幸福感;
訴說從春到秋,流年的前行與逝去。
明月又高懸墨染色的天空,孤傲着,美麗,冷清,又戚戚。千年錢是否有人,依着蘭樓,黛眉輕蹙,在這樣秋的夜,這般蕭瑟的夜,共同仰望這一輪明月,共賞這一輪明月,高舉着酒杯,或撫琴低吟,開懷大笑亦或無聲嗚咽着。
秋天的月,總是夾帶着倆三縷離愁,被淡淡的思緒,透過千年的輪迴,浸染在每一個人孤寂的人的心中,深深的,染進畫卷。
一筆一筆的勾勒着,蟬鳴蓮傲柳絮飄的景象,卻怎麼樣也素描不出那份感覺,最後印在宣紙上的,竟是,敗柳被寒風高高吹起的“殤”。
依稀間,十六年的韶華被封進畫中,私藏。又想起往年盛夏的模樣,濃濃的汗臭味混着清新的泥土香,淡淡的肥皂香。調皮的青草總是不經意的躲進男孩的發梢,然後“呵呵”的傻笑中,被調笑,然後,一陣臉紅,一陣打鬧,一陣,一陣哀傷……
然後,就模糊了那夏日的模樣……
然後,唇含着食指,感到一股股的溫熱。
然後,當在秋風中蜷縮着身體時,才想起,原來夏天就這麼不經意的過去了……
秋殤,越傳越遠,秋天,到了,對么?
————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