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小時候喜歡那縷炊煙,裊裊的纏繞在綠樹的村邊。
現在喜歡那輪明月,遮遮掩掩的在那樓層間。
兒時夢裡夢醒間總是那輪明月,現在尋找的卻是那縷炊煙。
母親喜歡站在門前的小河邊喊我綿長的乳名。我總是躲在不遠的柴垛后靜靜的等待。
我還記得醒來后那輪明月就掛在床前,母親柔柔的目光守候着我。
小時候我是個愛生病的孩子,母親軟軟的手背,和光滑的唇每天都在我的額頭上觸摸。
我也喜歡撫摸、親吻女兒光滑的臉。
但那時母親更多的是擔心吧,十幾歲之前我是那麼的柔弱,發燒、咳嗽,每天早晨母親都會把唇印在我的額頭,而後或是欣慰或是擔憂目光里,總有很多、很多的我讀不懂。
如今,我已是我當時昂望着母親的年齡,我的臉龐依然圓潤,眼神依然純凈,我該感謝我那健康活潑的女兒了。
母親總在我們三個兄妹中忙碌,我跟哥哥都是淘氣包的孩子,一個發燒,一個咳嗽,這個吃藥,那個打針,輪了來,輪了去的,只有妹妹聽話懂事的很少讓母親擔心。
那針真痛呀!針眼挨着針眼的痛,讓我十多歲了還不顧羞的趴在母親的背上,任她柔弱的身體一顛一顛的背走那長長的,坑坑窪窪的土路。
晚上熱熱的毛巾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的兩個屁股上輪換着,母親從來沒有打過我,大概是那屁股上有她更多的憐愛吧。
現在生氣要打女兒屁屁的時候,想想那時候我還不如她乖巧。
“我的媽媽真好。”我會對女兒講。
“你想媽媽了吧。”女兒總會很懂事的問。
“你想媽媽嗎?”我問她的時候。她總會昂起小小的臉幸福的說,我才不想呢,我有媽媽每天都能看見,摸到。
女兒今年八歲,而母親離開我已經十年了,十年來我沒有寫過什麼,我忘記了文字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