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008年的必然事件就是我先吃飯後屙屎,不可能事件就是先吃屎后屙飯,隨機事件就是今天早起是先屙屎還是先吃飯。不,康德嘟囔着,沒人可以證明給我看,我死後是否會先吃屎后屙飯。哦,是的,死亡是正態分佈,那麼為什麼沒有蘿莉分佈?
二、2008年,我只聽過校廣播站的一次廣播。發現,周一放的是政治新聞,周末排的是矯情節目。他們爭論類似這樣的問題,政治,體育,音樂,旅行,文學,戲劇,矯情,他們在比較誰更朦朧更下流更流氓更鮮衣怒馬更嘩眾取寵,更文藝——更偽文藝。
三、2008年,一個影子抓住了我,因為我跑的太慢。又一個影子抓住了你,因為你壓根不願意跑。
四、年,我白天醒來是糊塗的,等到了夜晚又變得異常清醒;白天坐在電腦前苦思冥想,晚上躺在床上想入非非,白天我死了,晚上我活了,白天...夜晚...白天...夜晚...又是白天,又是夜晚。
我醒着時被夢糾纏,海格力斯與阿爾克墨涅,該隱和德拉庫拉。我睡着時被你們糾纏,你和你,你們和你們。
五、2008年,迎新時,秀色可餐的二八年華三三兩兩的火紅旗袍一地雞毛的乙硫氮對二氯二乙硫醚
六、2008年的泰安是這樣的城市,它位於小概率事件頻發的奇怪波段上。你覺得它沒可能時,它就可能了,你覺得它極可能時,它一次都沒可能過。五月,我看見一滴雨向上飛行,他歇斯底里撞回烏雲的懷抱里,像是受了驚嚇的孩子,邊憂傷着邊朝虛構的快樂勇敢,和王二真他媽像。
七、2008年,人們總是一種這樣的趨勢,要麼已經變萎了,要麼正在變萎的過程中。原本以為自己不在此列,但當我發現,我開始安於現狀,並喜歡上泰安時,我知道,我也終究逃不過這個自然法則。
八、2008年的夜半,我常常和自己說話同宿舍的人大約會以為我在囈語自己咳嗽給自己聽裝着聲控燈的冗長走廊里我說相聲,逗那被神經衰弱強姦過N次的夜笑她面無表情說,你可真賤!頭髮蜿蜒濕漉,緊緊貼着牆壁,暗暗生長。
九、2008年,邱大對我豎起食指說,國交學院相聲界我是老二,王二是老大。他用相聲藝術促進社會主義祖國精神文明建設時,我連大褂都沒見過呢。瞧,這就是差距。瞧,這就是差距啊。
十、2008年,老人一直坐在公寓一樓半的小賣部門口。他默不做聲的用呑吐沫緩解疼痛,把骨骼里的疼痛藥片似的送進胃裡,那個器官忽然迴光返照起來,這樣結實的有力的蠕動,像是在消化一把六十年代的東北高粱米。那樣飢腸轆轆的青春年代呵。老人的兒子和媳婦在他旁邊,若無其事,所以,沒人救他,他就像個胎死腹中的嬰兒,蜷在那些未被傾聽過的夢裡。風正吹着銀灰色的山嶺,那嘩嘩的聲音,把田埂上每個人的靈魂徑直送到雲端,年輕的老人感覺自己像株節節爆開的多響炮仗,熱熱鬧鬧而孤孤單單的飛遠。
十一、2008年12月31日,邱大搶先給大家買了蘋果和紅燒肉,邱大有超強的洞察力彷彿能預知一切似的,我稱它讀心者,並時刻提防他的讀心術。11點左右邱大和王二消失了,我知道,他倆去守歲了。
十二、2008年,王二和邱大問我,“你真的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嗎?”我回答,“不知道,沒有人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麼,因為既沒有前世做對比,又沒有來世做修正。”
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也和石康一樣非常迫切地需要金錢與美女,需要有一點認識這個世界的好奇心,還有自由。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