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文友喜歡寫詩,卻不知怎樣才能寫好,有的同志雖寫了不少詩,語句也非常美,自以為可以,但總是不能在報刋上發表,非常苦惱,傷了信心。其實一首好詩,並非是它的語言華麗,而是它真實準確地表達作者與時代相吻合的真情實感。正於詩人綠原所說的“成為一個詩人,最重要的因素是在感情上和普通人民打成一片”。
“詩不可違心而出,亦不能違心而出”,“情動於中而形於言”(《毛詩序》);“詩者,心之精也。情無定位,觸感而興,即動於中,必行於聲。(徐禎卿:《談藝錄》)。這就是說:詩是真情實感的結晶,詩貴真情,真情是詩之靈魂。所謂真情,簡言之:就是抒實感、講真話。真正的詩,是心靈的歌,感情的火,思想的光。所以普希金說,詩人的任務是:“用語言把人們的心靈燒亮。”高爾基說:“詩人的詩永遠是心靈的詩,永遠是心靈的歌。”(高爾基《文學書簡》)。魯迅也指出:“詩歌本來是抒發自己的熱情的”(魯迅《詩歌之敵》)。
事實也是如此:魯迅為了紀念慘遭國民黨殺害的五位青年革命作家,寫《為了忘卻的紀念》一文時,感到胸中的悲憤難以用散文寫盡,才寫了這首詩: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夢裡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這首詩形象地反映了三十年代思想文化戰線上“違剿”與“反違剿”的尖銳鬥爭,對國民黨反動派的殘酷殺害,表示無比的憤慨,對死難的戰友,寄託了深切的哀思。詩中的字裡行間,無不吐露出詩人的真情實感。從這首詩中我們可以看出,魯迅面對敵人的兇惡屠殺,余心不忍,氣憤萬千,強烈的時代感、民族正義感不由的從心中暴出,化作憤怒的抗議、戰鬥的吶喊。所以這首詩是魯迅內心真實情感暴發出來的投向敵人的匕首和炸彈。
前蘇聯“最優秀‘最有才華的詩人”(斯大林語)馬雅可夫斯基,他少年就投身於俄國革命,對俄國革命事業無比 熱愛 ,對敵人刻骨 仇恨,他憑着自己一個無產階級革命戰士的情懷,以火一般的激情,戰鼓般的節奏,寫下了《左翼進行曲》這首無產階級的戰歌,贏得千百萬革命戰士的喜愛,使一切敵人膽戰心驚。
詩歌是詩人感情激蕩的暴瀉,詩人的感情表現的愈強烈,愈真摯。他的詩就愈能打動讀者,愈能引起人們心靈的普遍共鳴,使讀者不得不為之笑或哭,興奮或憤怒,歡樂或痛苦。政治抒情詩的開拓者賀敬之,在看到1956年我國“三大改造”基本完成,社會主義制度已經確立,祖國充滿了希望,滿懷豪情地寫下了《放聲歌唱》:社會主義的/美酒呵/浸透/我們的每一個/細胞/和每一根/神經/把一連串的/美夢/都變成/現實,而夢想的枝膀/又架着我們/更快的/飛騰……全詩氣勢磅礴,激情似火,充滿了強烈的時代感,充滿了對人民、對祖國、對黨的無限熱愛,充滿了對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信心,激勵着人們飛向美好的未來。
因此我們可以說,詩人的天職就是要以心發現心,以情激其情,以火點燃火;就是要使人們從自已旳詩中領略到社會生活的甜、酸、苦、辢;知道什麼是 “真、善、美”,什麼是“假、丑、惡”。也只有這樣自已所寫的詩,才能感人耳目、搖人心旗、觸人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