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冥思:白色喜好以及兒時記憶。
冬天的太陽,溫暖,明媚,讓人有種難以割捨的依戀。能在冬天享受一小時的日光浴,對於很多人而言,這是一種奢侈行徑。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到冬日陽光的溫柔迷情。
我總喜歡站在冬日的陽光下,體驗冬風的蕭瑟,感受陽光的撫慰。縱然只是片刻的陽光,在冬天也顯得那樣珍貴,不是因為冬季多雨,而是冬天的陽光柔和、舒暢,還瀰漫著某種未知的快樂因素。
我原本就是一個喜歡自然的人,因此每當有自然的美好的東西,我總是未知怦然心動。無論是美好的人還是美好的事,抑或是美好的花朵漂亮的雲彩多姿的樹葉以及燦爛的笑臉。只要是自然的,美好的東西,我都喜歡。
還記得第一枚書籤是一張白楊樹的葉子,在那泛黃的樹葉上,曾經還用稚嫩的筆跡刻劃了一句“我要長大”。現在想想,樹葉承載的不僅僅是自然的凋零,還有年少時對長大的渴望以及那天真的願望和執着。
也還記得印象最深的是,幻想將那美麗的彩蝶夾在兩片玻璃之間,製作一個類似於琥珀的吊綴。當然,這件事一直沒有完成,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去將美好的事物毀滅,也沒有那個能力將蝴蝶變成琥珀。
家鄉是在山裡,大山裡除了石頭就是石頭。不多的白楊和松樹是年少時最忠實的夥伴。每當我受到來自家人或是老師同學的責備或是不理解時,我就會找一片樹林,睡一個覺。尤其冬天有太陽的時候,我更喜歡在落盡樹葉的樹林里抬頭看天。
年少的夢想,曾是那樣的簡單。就是留住太陽,不要天黑。因為我總是害怕夜裡傳說中的妖魔鬼怪。在兒時的記憶中,父母將的鬼故事都是身邊的事兒一樣,就算是在自己的家中依舊膽戰心驚,尤其是半夜聽到貓頭鷹的叫聲,那就一定會被嚇得用被子捂着頭,然後在心裡默默祈禱:我是好孩子,我不怕。好像這樣做也真的有用,慢慢地,就在內心的恐慌中沉沉睡去了。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雖然兒時的我害怕夜裡貓頭鷹的叫聲,但是在現實中我是喜歡貓頭鷹的。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看到有人從懸崖下帶回幾隻小貓頭鷹,只見他們等着圓圓的眼睛,驚恐地注視着這個人類社會,最讓我心動的是他們的頭上竟然還有兩隻耳朵。除了一張嘴之外,真的像極了我外婆家的那隻灰貓。或許,年少時的我,對貓頭鷹的喜愛還是因為他們的那身羽毛吧。灰中帶白,白中帶黃,感覺漂亮極了。
就算是現在,我依舊喜歡貓頭鷹。尤其是白色的夜梟。總是在網絡上看這些白色的精靈。可以說,我對所有白色的動物都有種說不出來的痴迷,白色的蛇,白色的飛鳥,白色的貓,白色的小狗,白色的公雞我也喜歡。人家說,白色的東西有一種迷惑人心的奇怪力量,但是我卻是那樣喜歡白色的那種純凈,那種素雅。
沒有人知道,年少時的我們究竟為什麼那樣的天真,快樂、傷心、哭泣、傻笑好像都是那樣的莫名其妙,就在一瞬間。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偶爾還會在地上打個滾,對着天空喊:我要長大。也沒有知道,年少的我們為什麼總是喜新厭舊,無論是對朋友還是玩具。好像朋友就是拿來欺負的,玩具就是拿來毀壞的。不過,還好,我年少時的玩具只有彈弓和鐵環。哈哈,真慶幸,我還有那麼個童年,在大山裡與自然為伍的快樂童年。
還記得每年夏天的時候,地里的洋芋花到處都是,紅的、粉的、紫的,而且還有我最喜歡的白色的話。我還記得我父親在世時告訴我的,說有一次,村裡來了一個照相的師傅,給村裡的人照相,看見白色洋芋花地里的我,問我父母要不要給我也照一張童年照,我父母說要,但是當這個照相的師傅讓我好好站着拍照的時候我就不知哪兒來的脾氣,大哭,不讓照,而且還躲在洋芋地里不出來了。現在父親已經離開了。我童年的第一張照片就是小學畢業時的那一次班級合影。
光陰荏苒,轉眼已是深冬。潔白的雪已經下過,天上的陽光依舊燦爛,明天或許是一個陰天。但是無論如何,今夜還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更有意思的是,我回家的路上走可以從落盡葉子的樹下經過。行走的過程中,抬頭透過密密匝匝的樹枝看着天上的月亮,還有種兒時的感覺,好像,孩子的那份童真我還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