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的風攜挾着如絲縷般綿綿不絕的濛濛細雨撲進寂寥的宿舍,撲鼻而來的是彷彿來自夏季高原第一朵綻放野花釋放的帶有微微寒意的淡香,冰涼而沁人心脾,打開傘,撐開一片無雨的“天空”,走進寒意透骨的雨霧中。
原本樸實無華的瀝青林蔭道在細雨的浸潤中袒露出黝黑的肌膚,感受着這來自天地間大自然精靈的親切問候,仿若走進了一個猶如《一千零一夜》中哈里時代的縹緲仙境;不似北歐平原那般蒼涼空曠中折射出的細膩風情,只是現實中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途,沒有無知的茫然,有的只是那不曾為人解讀的神秘和永恆。
一局弈,斧柯銹折始覺醒,縷縷銀絲如瀑一瀉千里,青絲化飛雪,是江楓漁火照亮的千年孤寂,時間羅盤指針間隙處遊盪的,是一段發自肺腑的俠骨柔情,也許幾個世紀的錯過,才締結了今生今世的不解之緣,強弩之末的悲情,輕撫魯蒿的不舍和沉默,那是衡陽大雁的無留意,一次回眸,點亮了背後的黑暗,深陷那一汪刻骨銘心的眼波......
現實的實用性一次又一次地衝擊着腦海中僅存的原野,走在霓虹絢麗的街道上,讀不懂曾經高樓陽台的夕陽守望,喧嘩聲似一片落葉輕輕拂過臉頰,曾幾何時,風吹卷了咖啡旁厚厚的書頁,被無盡歲月剝蝕殆盡的木質柵欄發出一陣陣的“吱呀”聲,一卷羊毛地毯捧起屈指可數的黑色光澤,如蓮花在寂靜月夜綻放的嫵媚,是夕陽滿天紅的層疊厚重,還是古樸太湖石砌出的文明悲歌?
無數次的驀然回首,有的只是過客的跫音和角落那聲聲嘆息,一杯濃濃的潘趣酒引人如醉,沉澱着一段又一段古老的泛黃記憶,舉杯一飲而盡的豪爽,只是為了掩飾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光;不覺在黑暗中獨自舞着沒有結局的華爾茲,琴鍵上跳動的樂符燃燒着火一般不知疲倦的激情,只盼期待已久的新月帶來的第一抹如水月光來冷卻今世的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