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他們都說來得有點早,洋芋花才剛剛謝,都在匆匆忙忙地收着洋芋,這是在農村的一個司空見慣的現象,而在納雍的小縣城裡,我卻覺得這夏天來得有點晚了。在清晨,許多人都早早地起床,珍惜這難得一夏,紛紛到了雍熙公園,扶老攜幼,有練太極的,跳廣場舞的,晨讀的,戀愛的,逗鳥的等,應有盡有,似乎每個人都要在趁高溫來臨之前,狠狠地霸佔這早晨。
雍熙公園,由猴子岩,十二彎古道,山王廟組成,經過重修,給這公園帶來了一股古風祥和的氣息,似乎把這紅牆綠瓦賦予了一種沒有塵埃的歷史。在這夏天,人們早早地把太陽從地平線上喚醒,早晨在猴子岩的猴峰亭上看着日出,太陽像一個正在迷糊中打着哈欠的小孩,時不時的還撒着嬌,徘徊在王家寨經濟開發區的樓宇間,好像在捉迷藏,好像在躲貓貓,多麼荒唐的小孩啊!
在猴子岩上看日出,不用踮起腳尖的等候;看下面的風景,不用哈起腰去期望下一秒會是什麼顏色。
看着彎彎曲曲的十二彎,雖然沒有以前古道的感覺,但是還是剩下雛形的,那個樣子,混泥土下面的光滑石塊,沒有太陽蒸發著鹽和汗水,以前背負的那些腳印,也是在混泥土的塵封當中,現在的十二彎,它是一條塑料的帶子,和新世紀一樣嶄新,塗上這厚厚的化妝品,掩蓋了風霜和歷史的厚重,在這夏天,再也聯想不起以前的千絲萬縷,背夫的歇息的樣子,鹽和茶葉的樣子,天空的樣子,雨過天晴的樣子。
山王廟,在這蔥蔥鬱郁的老槐樹的佑護下,相信命的人絡繹不絕,簽筒的聲音不會因為社會的進步和新的一天而停止,最聽得多的話,莫過於“信則有,不信則無”,把鈔票放在這裡,試圖知道命運和改變命運,這在里命運似乎變得如此的簡單,一隻手掌,一個八字,一個名字,這就是伴隨自己一生的東西,它就是命或者稱之為命運。
攤開大藏經,裡面沒有絲毫的屬於命的東西,裡面過多的是闡述佛與善的因果關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裡面的的靜心、無我、無極、無界。或許命這東西,在於香火或許神靈吧!
在這裡的早晨,有的東西來得很突然,有時候天上還有陽光,卻飄來一陣陣的小雨;有時候一個人無聊時,有許多老大爺會過來搭訕擺龍門陣,如果說到相同的興趣,那就得首先想好一個讓自己脫身的理由。
周末最是熱鬧,對山歌的人早早的站滿了亭子內外,許多人都懷着熱情去圍觀和參戰,松樹上的鳥兒已經形成了生物鐘,早早地離開了巢去找蟲吃。
到了中午,大多數人都躲在了半山上的烙鍋點裡喝着冷飲,或許坐在猴峰亭上喝着涼茶吹吹風,或許到十二彎下面的魚洞河下面去泡澡,試圖躲過中午的烈日。
晚上,人又開始多起來了,太陽照樣滑下去了,那裡也許是暘谷,幻想着鄭林在什麼地方!猴子岩上的涼風習習,盤旋在半山腰的鳥兒,嘴上叼着蟲子歸巢都沒有忘記嘮叨和歌唱,對面高速公路施工的聲音,還沒有隨着太陽而停歇,電焊的強光還在明明滅滅,其實他們也想休息一下,可是在家的催促下忙碌着,前進,他們也許在工作忙碌之餘,用袖子把汗擦乾,望望對面猴子岩上的人群,微笑了一下,也許這是忙碌中的慰藉吧!
雍熙公園的夏天,是最會讓人們去聯想其它季節的季節。
夏天雍熙公園的朝和暮 標籤:圓明園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