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學會下圍棋,後學會打麻將。可惜這兩門手藝都不精,圍棋上不了段位,麻將不夠入迷,只能閑來無事瞎高興一陣。
幾年下來,我的手藝沒有長進,倒也悟出了一點“哲理”,圍棋夠高雅的了,陽春白雪也;搓麻將再不能大眾化了,下里巴人也。說圍棋,談棋理的書汗牛充棟,教人搓麻的書也不少見。但我覺得,看棋書,棋藝可以長進,看搓麻書,說不定輸的更慘。圍棋理論咱不敢說,但搓麻大家都公認有“興”與“不興”之分,也就是說看你的“手氣”如何。搓麻真能把你氣死,要“大餅”,偏偏一摸一個“條子”,這種憋氣勁兒就是“麻將高手”也不能免。我說,要搓麻就非講迷信不可。越搓麻,越相信運氣。這玩意兒不講公平,不講在一個起點上競賽,而運氣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以錢為注的搓麻,除了輸錢外,還會將人的思想慢慢變了,變得時時處處要講運氣。這樣就消磨了進取精神,而出門辦事要查一查“黃道、黑道”。
下圍棋可就不一樣了。黑白分明,361個交叉點,每人180個棋子,黑先行,佔了點便宜,還要貼目,真可謂平等至極。行棋時,中國流也好,宇宙流也罷,都須作通盤、先後的考慮,搶先手,就是要時時處處領先一步……不說了。圍棋能公平地在一個起點上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輸了只能怨自己棋藝不精、計算不準,總不能怨手氣不好吧。
再說搓麻,那真是運氣先行,麻藝其次。人們說:“要二來了三,急得眼發藍。”麻運不濟,手氣不行,再好的貓就是逮不住老鼠,不怨運氣,不怨手氣又怎麼解釋?麻將賭輸贏,貌似公平,實不在一條起跑線上,對勝負麻運多大把握,前途難卜啊!所以搓麻的人最好供個菩薩之類的神來保佑保佑。我不想搓麻了,那隻會使人增加宿命論的思想。引申到社會,在市場經濟的大環境中,不加強學習,提高素質,奮力拚搏,而是“守株待兔”想着運氣來了,從天上掉在嘴裡個大餅,將會一事無成。下圍棋,輸了只能怪自己棋藝不精,想勝就退而學藝。在現實社會中,雖然不象圍棋那樣規則嚴密、公平,但失敗、挫折后,退而學“藝”一定是正確的選擇。搓麻輸了,供個菩薩,那可就不一定能靠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