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年夜的酒,朋友的酒,如今還要說說應酬的酒。啥叫應酬的酒,男人都知道,一句話,就是你想喝不想喝都要喝的酒。
很多人討厭喝酒,尤其女人。打小我就記住一句話,俺媽說的,大多是針對醉酒後威風八面的父親,說是二兩貓尿灌的,不曉得王二哥貴姓了!啥意思?不滿意唄。媽媽不滿意,我也不喜歡。可隨着年齡的增長,尤其是這個幾年,自己喝酒漸漸地多起來,偶爾醉酒,大哭小叫,被媽媽逮住啰嗦:“你也成了你爹了,不喝不中?”每每這個時間,我就感覺到心裡極委屈,不敢給媽媽頂嘴,只有心裡說,這酒不喝真的不中!
不喝不中的酒,大多是應酬的酒。當下,應酬的酒場子太多太多,婚喪嫁娶,起屋架梁,添人進口,子女進學等等。。。。這個請那個叫你能推?叫你就是看得起你,你可以兩手空空但必須去人。這些事情尤其在農村,各門各派錯綜複雜,主家一宗子大事,村裡某某要到場都是人家正經商量過的,到時間一個電話,你就是天大的事也得推了。
我喝過無數次這樣的酒,儘管每次接過邀請之後都難免一番躊躇兩番苦惱 。可縷縷關係,還是萬難推遲。“去呀,人家叫就去,就是不喝,還能灌你?“走時家裡人這樣安排,也能記得牢,可進了場子,就身不由己了。我說一件最近的事,年前一個老同學給兒子送大禮,提前幾天就打電話,要用車,車不會自己跑,明情也要人。兩親家縣城的,一車去了五個,都是老實本分莊稼漢,到地方主家事大,兩張桌子,八個陪客,沒一個省油的燈。咱是正客,卻一個個嚇得不敢落座。你說這哪行?結果逮着我了,不是我能喝酒,都不喝人家生大氣,沒準親事都能黃!老同學讓我來成事,沒安排我壞事,所以就要說話,這酒場上只要你說話,妥了,請喝了!那天我最少六兩酒下肚並一再告饒,人家看確實開着車,也就不再勉強。但心裡高興,走時跟車一直送到村子外面,說我是實在人,好親家!我的天,那天我成了親家,哭笑不得之餘,也感覺這個酒喝的值。
記得我曾經在一篇叫做(喝酒那些事)的小文里說過,喝酒其實最累的活,不光鮮不瀟洒,這種酒大多為應酬之酒 。客人主人分別肩負了某種責任。試看酒酣耳熱間的刻意牽手,推杯換盞間的眉目傳情無不是一種信息的傳遞,假如你不懂,就只能做看客,也就是說,你還不具備應酬之酒的坐場資格。真的!
嘮叨了以上的話,絕不為嗜酒者高唱讚歌。酒要少喝,多了傷身,沒人不知道。但作為男人,當你要有所作為,並試圖承擔某種責任,而你分明活在中國式酒場這種最堅不可摧的大染缸里,你 滴酒不沾,甭客氣,你將很難很難!我改魯迅先生一句話,權且叫做:喝自己的酒,讓別人說吧!算是自嘲,也是解脫。
(正月二十閑聊於門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