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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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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痕卿

  “世界上有一種鳥沒有腳,生下來就不停的飛,飛的累了就睡在風裡。一輩子只能着陸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時候”——王家衛《阿飛正傳》

  相傳那種鳥是存在於神話傳說里的荊棘鳥,一輩子都在尋找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譬如電影里的主角。當他一旦停下了腳步,因為無所依靠,便猶如死亡。

  我在想,張國榮,我們的哥哥。他是否是荊棘鳥,在世俗中飛累了,緩緩地緩緩睡在風裡,不停地不停尋找着自己想要的生活。03年,愚人節晚,墜樓,亡。

  他在遺書中寫道:“Depression。多謝各位朋友,多謝麥列菲菲教授。這一年來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謝唐先生,多謝家人,多謝肥姐。我一生沒做壞事,為何這樣?”人生總有諸多不如意,無論他是抑鬱症,還是為情所困,入戲太深,無需深究。

  每天都活得好累。

  手機里不變的鬧鈴,打破清晨的寂靜,把我從混混沌沌的夢境中硬拽出來,刷牙洗漱。一如既往的在黑夜下提着兩杯豆漿,走上公車,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有的時候,一些人突然消失掉,悵然間覺得少了些什麼。譬如說那對老人,至今沒搞明白他們是什麼關係,可那又何妨,又譬如經常站在門前的那個高二的哥哥,記得那次你在我身旁落座,一齊聽着廣播,然後被那兩個廣播內的看不見的人逗得哈哈大笑。好可惜,我們從未說過話。也許世間總是存在着這樣的隔膜,像是一扇躊躇的門,我站在門前,久久不願敲開那庭院深深。也或許,不打開那扇門會是好的吧,保留對你,或者你們的一絲絲幻想,一點點馳往。為了以後的不再悵然所失,還是沉默,然後嫣然一笑。

  你,滄桑的三木。你是一個我不想相認的故人,我想把你的樣子刻在目光里,看你滄桑。

  記得誰曾說過,歲月是把殺豬刀。

  剎那,一時過去了。轉瞬,一天過去了。彈指,一周過去了。須臾,一學期過去了。

  不禁感嘆時光之流逝如江河湖水。印度《僧只律》中記載着:"剎那者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預,二十羅預為一須臾,一日一夜為三十須臾。"據此可以推算:一天一夜24小時有480萬個"剎那",24萬個"瞬間",1。2萬個彈指,30個須臾。

  一晝夜有1440分,一"須臾"等於48分鐘,一"彈指"為7。2秒,一"瞬間為0。36秒,"一剎那"是0。018秒。問題,煩惱。一切問題,最終都是時間問題。一切煩惱,其實都是自尋煩惱。索性放手,前進,忘了它,就這麼簡單。

  下課鈴終將響起,踏着沉重的腳步,然後相視,對望。去哪裡,吃什麼。我不要,這個不ok。漸漸地我們都患上了選擇困難症。也可以說,是強迫症。強迫自己去選擇一個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該喜歡的東西,消滅它,over。

  然後在心情之餘買上一把糖葫蘆,啃啊啃啊啃,或者那種冰激凌形狀的紫糯米。仍記得那次快進入校門的時候,看到經常見到的學校保安竟然也買了一串糖葫蘆,不知道哪裡來的大膽,問他:你也吃這個?,他默然,笑道:“你吃不?”,於是我二話沒說,上去啃了一口,“嗯。好吃。謝謝。”咬完那一口我就後悔了。Oh my god。我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然後是我的同桌,不能不說他聰明,可愛。很少見男生喜歡對女生撒嬌的,像老爸經常向老媽哎呀哎呀一樣。他總要在英語課和下午第一節課上睡上一覺。嘿。記得有一次,正上化學課,當時我們坐角落,一句“如果我睡著了,一定要叫我!”我看看他堅定的眼神,說:“嗯!”結果瞬間,他繼續睡。。。不得不說,39出來的男孩子都很好。。至少我所見到的這個,嗯。。對,7個,都是這樣的。有好多話,說不出來,總之謝謝老慕給我的這個同桌,一切盡在不言中。

  又到了深深的夜,氣喘吁吁的在22點四十五分大約十秒立於寥寥的站台上,等待遲來的公車。然後坐很久很久,下車,再走很久很久。在路燈下,在你身旁。

  每個人都有過去,都有回憶。我不願意把它暴露在天空下。隨着朔方寒冷的風任意地吹,我怕它把我僅剩的這一點點往昔都吹走。這些故事理應埋在墟下,靜靜地散發著他們的香。

  嘿.這不是我的故事,聽故事的人在路上,我在屋頂迎風歌唱。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