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喝咖啡,是歡聲,是暢所欲言。其實我的朋友們不知道,偶爾,我自己也會獨自去喝一杯,無關悲喜,一個人望向窗外,看着人流,看着車流,看着霓虹閃爍,放空靈魂。
打開衣櫃,密密黑。喜歡黑,由來已久,記得有一位朋友說:“黑色是妖媚”。或許吧!喜好無須刻意。
天已放黑,西邊最後一抹晚霞,橘色。膝以上的黑裙,平底靴,行走起來,柔軟悄無聲息。日間,妖妖和帥帥合作,用不同型號捲髮棒給我卷的長發,和着頸間黑色的絲巾在微風的鼓動下,輕拂臉龐,輕柔的,不帶一絲絲傷害。
穿過這條偏安靜的街道,就進入繁華街,形形色色的男女匆匆急於回家的腳步和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遠處就是常去的那家咖啡店,服務生那句,您好,歡迎光臨!早換成,“姐,您來了”。
緩步走上二樓,落地窗自己常坐的那個位置竟然有人,我不禁懊惱,這個時間段,應該人很少的呀!我只能隨便撿個坐位坐下。
“姐,今天喝什麼咖啡?” 對於咖啡,我沒有太高的要求,沒有隻喝一個牌子的品位。喝咖啡不是目的,是喝咖啡打發時間的那種感覺。沒了位置的無奈,我對服務生說:不知道,隨便吧。帥氣的大男孩笑了,“就卡布奇諾吧,我給您決定了?” 想到自己的小氣,不禁也笑了,好,就它吧。
點完咖啡,我仔細望向自己常坐的那個座位,詫異了!一個黑衣女人,長長的直發,齊齊的劉海,白凈的臉,高高的鼻樑,有一點混血的味道,着一件長及腳踝,似阿拉伯女人一樣的黑色絲綢長裙,細細的高跟鞋,霓虹打在臉上,靜美的就像一幅油畫。
我的咖啡端上來了,就在我付錢的空擋,那女人已經點燃了一隻香煙,和我一樣,白桿長長、細細的,但不知是什麼牌子?望着她,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剽竊那黑。
那女人吐掉最後一口煙圈,熄掉煙,忽然伸出雙手,像戲曲中旦角那樣,在空中挽了幾個花,最後將右手的蘭花指放於頜下,笑了。
我分明在那笑容中看到了一種凄美。愕然間,那女人已起身,拿起手包,飄然走過。
我來不及等服務生打掃,跑到落地窗前去尋那女人的身影,只見她投身燦爛明亮的街燈下,漸行漸遠。
我無法放空靈魂了,回家,自己去點亮一盞溫暖的燈。
2011.4.16.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