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天我把自己的生命和你的系在了一起,如星辰撞擊,發出耀眼的光芒,從而合併了軌跡。那天我想我們的神經就這樣永遠地依偎在一起,不分不離,卻發現我們始終是不同的個體。那天你在那本子上留下了鉛筆劃過的痕迹,那樣的文字漫漫的流入我的心裡,就這樣,刻上了一條條印記。你說得對,雨水再怎麼衝擊也只能淡化那本子上的字跡,而心裡的那些東西,任憑時間流逝也無法將它抹去。
有天,沉浸在那無法入睡的黑夜裡,腦海里一遍一遍響起思念的旋律,才發現,喜歡一個人原來可以無聲無息,現實比夢境更甜蜜,有些難以置信。從那時起,我的夢裡總有你的身影,我用那隻破舊的鋼筆寫下所有的夢境,而現實只是一種感情上的壓抑而已。為了一個自己所喜歡的人寫下那樣悲傷的文字,是和道理,大概是想去喚起那份特有的共鳴,而結果呢,只不過是往傷口上灑鹽而已。《夢境·現實》,有人說我所追求的是一種柏拉圖似的愛戀,追求的是心靈相通的境地,可是我卻無法逃避每天都看到你的現實,只好選擇自己壓抑情緒。
有天,我用一種最痛苦方式掉淚,淚水雖然只有兩滴,卻心痛不已,還記得那樣的感覺,沒有眼皮的擠壓,淚水,就這樣,溢滿眼眶,然後錚錚地掉落。我想你是唯一可以讓我這樣落淚的女孩,以前沒有,今後我想也不會有了。我想我有些自以為是,認為可以平靜地面對和處理,可是如此感性的事物被我強行套上理性的枷鎖是,我只能心慌和恐懼,對着黑夜嘆息。
有天,我問自己,我們的共鳴是否只存在於文字里,一到現實便消失耗盡,如此虛幻無影。我喜歡我寫的這句話“星辰就這樣望着我,亦如我那樣望着你,無奈中夾雜着平淡和無奇。”重新讀起,才想起我常常安靜地看着安靜的你,安靜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一切都如此安靜。
(二)
蝶戀花
池內荷花塘外柳,年年春至,歲歲景依舊。朝朝空賞垂柳柔,
何時才見嬌蓮偶?
月灑漣漪風盈袖,心如紙舟,能載幾多愁?若得芳荷笑凝眸,
不枉飄柳影消瘦。
春至,柳絮紛飛;春末,柳枝頹廢;夏初,荷葉嫵媚;柳條,只得枯萎。或許蓮的記憶從未有過柳的足跡,但柳的湖心小舟卻飽受愁緒的衝擊,水波如此蕩漾開去,年年歲歲,朝朝暮暮何時停息。等待的氣息,充斥着空間所有的物體,不留餘地。只為紅顏一笑,雙宿雙棲,哪怕沒有自己,死又何以足惜。夜月星辰相伴,光輝灑滿漣漪,風也興起,只將所有的嘆息掩入袖裡。那樣的柳,不知該用羨慕還是嘆息,此情此景,我又如何平靜。
可惜我不是XX,寫不出如此的詞句,但那樣的思緒與我的竟如此相似,甚至有些不真實。他愛漣漪,我好潮汐,他的感情,平靜中揉入一絲波瀾,而我的則是起浮后回歸理性。相異,相同,是否可以說是一切都從無而起,最終又都歸於空去。可是我的心靈是那麼倔強不屈,面對殘缺的身體,也毫不在意,狂奔於疾風驟雨,最後跌到在那愁雲慘淡里,伸出手去,才發現面前的你不過幻影。“晏”如“煙”,在雲霧瀰漫的世界里那樣的美麗,卻又無法觸及,我不知是否該把你當作花瓶,只看成一種觀賞品。“晏”又意“安靜”,如此的生命里怎能容下一絲嘈雜和不平,又何況是我這樣一個喧鬧的個體,所以我選擇重新將自己壓抑,談何容易。
青草的碧綠重新點綴了春日,荷的芬芳重新溢滿了炎夏,風吹起的落葉重新傳達了秋意,臘梅的傲骨重新詮釋了寒冬,那時我們又會在哪裡?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都沒有了你的身影,世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還會同望一片天空么?或許我的黑夜成了你的白天?而那顆最明亮的北極星呢?是否還會在那個位置?或者不覺地暗淡下去?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