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紙鳶,紛飛了彼岸的等待
我右手何簫,驚嘆了此世的芳華
——題記
歲月的記憶斑駁,亦如夏天轉逝后,樹上知了停留的決絕。在這個滿是炎熱的季節里,午後喧囂的叫鳴,像極了我們這些正值芳華的少年。在青春的草原上策馬而過,那馬蹄深深踏過的印記,鐫刻這我們的年輕氣盛,鋒芒畢露。我們奔跑着,歡笑着,迎着陽光,麥田裡,守望者我們的夢想。
全然不知,那時光飛轉,那千年輪迴,我們的青春,我們的時光,在黑白飛轉的日夜交替中,已然成為回憶。
站在記憶面前,有時候印象深刻,把每分每秒都烙印在生命的轉輪中,像是鐫刻進骨髓里似的,無法忘記。有時候迷糊無知,像迷失方向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不知所措地努力……
或許,在心的天平上,我們都選擇了遺忘,忘記了那些過往的美好,卻把痛苦記得很深,很清楚。
清明雨上,折一隻紙鳶,唱着輓歌,祭奠已逝的光年,撒上落枝的殘花,欲留那一絲流年來過的香韻。此刻,我們是否該滿腹憂傷,訴說這世間的殘忍?
那份建立在逝去之上的徹悟,該多麼令人哀傷和悲涼。綿綿細雨灑在泥土裡,飄回遠方的思緒激起了水中的漣漪,模糊了歲月的倒影。眼眸所碰觸的世界開始模糊,淚水開始無言地詮釋,詮釋心中的悲鳴,以及那份無法言說的刻骨銘心。
有些人,大概只是過客,在你燦爛如花的生命里,打馬而過,留下深深淺淺的馬蹄印,在時間的傾覆中,慢慢走了痕迹。那道旁的青草依依,漸漸被年華打濕,淡了氤氳的氣息,褪了翠綠的顏色。或許,世界只剩下灰與白,像是一幅潑墨,淡漠的顏色暈出華麗的心情,隱藏了多深的隱忍與哀傷。那份曾經的溫暖,卻依然瀰漫在心間,不想忘記,亦不願想起。然而,總會在某個午後,因為某首歌,某個音符,跳躍出一段段回憶,然後深深地懷念,懷念這份不予旁人知曉的辛酸與無奈。頃刻,整片心濕透。
手牽手,一起趟過記憶的河。微微風動,獨影佇立,天旋地轉間,像電影一樣回放着過去,一幕一幕,一句一語,記錄著曾經的過往。幕落人散,燈光折射出孤獨的暗影,張開雙手擁抱的,只有自己。堪一杯回憶的酒,灌腸而入,扼住了喉,嗆出了淚。依稀,只嘆當時的韶華已不再;只怨時光易逝,黑白飛轉,定格不了那一秒的容顏;只念當時可愛的懵懂與小心翼翼的怦然心動;只道一句:我們,只能追逐着年華不斷地奔跑。我們,已回不去那個無憂的年代;我們,已攥不住那些揮霍了的青春;我們,已丟失那些曾經要一起到永遠的人……
我放飛了紙鳶,載着對過去的釋然和對未來的憧憬,在細雨中,再次飛翔。累了,就停下片刻,而後再次起飛,在彩虹出現的天空里,呼吸着陽光給予的溫暖空氣,掠過人生的滄海,尋得彼岸的等待,在那個瞬間,花開紛飛,傾國傾城。
三分冷風,七分醉月,四五點星辰,浸濕了手中的何簫。撫簫而佇,風中縈繞着似水的旋律,在這樣靜謐的夜,一曲一調,闡釋一世的芳華,驚嘆以往的輝煌,遺忘曾經的悲傷。擱淺了世俗的繁華塵擾,在靜悠的世界,藉助黑夜的雙眼,看清光明的未來。
曾經一次次問自己:“有沒有一條路能一直沒有盡頭,就像沒有斷線的風箏,能夠一直飛翔;有沒有一種情能夠一直延續?就像漲潮的大海,望不到邊際;有沒有一種辦法能一直快樂?無論周邊的世界怎樣變幻,周圍的人怎樣轉變;有沒有一種永遠,可以怎麼都不懼怕失去?”而時間卻永遠有着無法估量的力量,將過去蒙上灰塵,將年華打上封印,將夢想推離出交集。
站在現實的風口,撇掉一切塵埃的雜誌,我左手攥着過往的衣角,右手觸碰陌生的未來;左手鞠一捧記憶的水,灑出三千倒影,右手鐫夢,追趕剩餘的年華。
作者:冰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