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以往經驗，學生每到畢業前總會顯得難於管教，這似乎已成了定勢，每年的6月是畢業班學生蠢蠢欲動的日子，不僅行為上如此，學習上也無二致。
畢業考試前幾天，基本上沒什麼語文作業布置了，有些學生也懶做、賴做了。上課呢，可以說是老師在一廂情願地以牛彈琴，不用說差生，就算貌似優生的人也心在不焉地聽。於是，一般地，也就讓他們自己複習了。儘管語文複習與不複習相差不會太大，但看着人家緊鑼密鼓、煞有介事地在忙於給學生講課、複習，自己總是坐不住的，就研究着怎樣高效地給他們灌點東西。
辛辛苦苦忙了兩節課，準備了一些複習內容和資料，將自己認為他們尚未掌握的東西理了出來，想着這一豐盛的“大餐”當會給他們以“滋養”，即使不能學以致“考”，也能讓他們豁然開朗。於是，早早地來到教室，預備鈴響起，就開始了講授。然滿眼望去，儘是萎靡懶散的樣子，彷彿是看着一個耍猴的怎樣出醜，陷於他們預想的困頓之中似的。心中熱情頓減，想想一節課都講不完的內容，如此一來定要“損傷”過半。最後排有一人當屬不聽課之者，在下面觀抽屜里的玩藝，一會兒把玩着絨線，一會兒抽出閑書來看，想想這麼豐富的內容他不聽了可惜，於是停下講課，義正辭嚴地要求他不要聽的話就請自便，目的也在於引起注意，因為一般的提醒對於他是不會起任何作用的。他似乎頓悟的樣子，但依然我行我素。為防止他坐在那裡再做其他“工作”，就要他先站起來聽了。接下去請學生讀寫好的板報稿並作點評，將常見的錯誤一一分析，意料之外而又可想而知的是他們都在關注着另外的東西，雖然全班絕大部分同學都可能做錯的問題，卻還是引起不了他們的注意。同樣，在讓同學板書了幾則應用文後在黑板上分析時沒多少人在意聽。心生怨氣、委屈。想想讓他們做做看拼音寫詞語吧。當一些在他們平日學習中忽視或沒見過的新鮮內容顯現出來時，他們表現得一樣地平靜，幾乎所有人都以觀望的態度看着老師的一切動作。若在平時，下面肯定是一片抄寫的沙沙聲。唯獨見到了兩個女生在抄下來，一名較遠，一名在第一排，便走過去看她抄寫，並指導她，想以此引起所有人的共識來抄下這幾個重要的詞彙，然後，兩分鐘后依舊只有觀望的學生，沒有新增的學習者。心中悲哀，唰唰幾下，將答案中學生易寫錯的字寫在了黑板上，並不作解釋了。半分鐘后，擦掉，繼續出古詩詞的問題，情況並沒有改觀，雖然希望的目光落下去，卻收不回應該得到的行動。茫然，感嘆。
下課時，人全然不是這樣。單就聽到下課鈴響起，人就開始騷動，不斷地發出各種聲響，彷彿地球開始要發生不祥的災害。說話聲此起彼伏，漸漸匯成一片嘈雜和渾響。至於老師不在的時候，如中午或下課時間，人都成了一個個打虎英雄，有百般的能耐，有幾個男生會串上串下，也有幾個會跳來跳去，還有的就是打打鬧鬧，追追跑跑，似乎不弄出點名堂來就不像是畢業前的學生，不留下點難忘的記憶就枉做了這幾年學生。弄到後來，就深刻了，一個瘦個就被另一個歪男抓破了脖子，有好幾條痕迹。這個時候，如果不是上課時間，即使老師在那裡也還是跟不在一個樣的，當然班主任不同，總還是要看班主任的臉色的。而午睡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交流感情”的時間，雖然老師在時，總顯得乖巧些，但老師不在時，就彷彿上演各種喜劇、幽默劇、歷史劇、鬧劇、悲劇一般，什麼種類的形式都有。老師如果大聲斥責或再進行嚴厲的教育，一則是傷肝動肺，再則也會讓學生抱恨而別，畢得不爽，雖不想讓學生感恩，卻總也不要留恨。只是老師們自己不怕留恨，總是將對學生的氣報之以諒解消除了。
學期末，總會有不少東西要填要交，什麼表格、本子之類的，大部分同學都是做得好的，唯獨幾個心不在焉的人總不能按時做到，不用說填什麼東西，就連好端端的本子讓他交上來都成問題，不是破了，就是丟了，更氣人的是天天忘帶了，兩個星期老師幾乎天天提醒，竟然還是天天忘記。嗚呼哀哉！
怪不得有老師不要教小班，總是害怕接收這樣的班，因為一些問題學生、習慣不端的學生總是困撓着他們。不過，畢業前的現象大概不只是小班的特殊表現，應該屬於大眾化的印象了。生源的問題是一個，老師的管理是一個，特殊的時間是一個。唯一的解決辦法應該是有一個永不知疲倦的老師分分秒秒、寸步不離地管着他們，或者交由那些特別能幹的有特殊教育方式方法而成就非凡的特殊老師來進行教導。
畢業前的印象總有點像是訴苦或抱怨，畢業班的老師如果看得開，就會覺得這完全正常，如果想不明白一定要扭轉就會累死人。
（時2007/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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