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她一個人相信就夠了!”
師父搖搖頭,說:“學功夫,為的,不是求個認同,為的是正義,既然為的是正義,我們便須隱匿絕技,即使被人看輕、受人污衊,也只能當作是心魔考驗。”
我擦擦眼淚,說:“那我以後學了一身功夫,也不能讓人知道嗎?”
師父點點頭。
我有點心酸,說:“那我一輩子不就被當成笨蛋嗎?”
師父點點頭。
我知道這是白問了,因為師父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我有點生氣,大叫:“那我學功夫幹嘛?!”
師父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誠摯地說:“孩子,你會知道的!”
我叫道:“我不知道!現在壞人拿的是槍!學功夫幹嘛!”
師父的手牢牢地抓着我,疼惜地說:“你會知道的!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何時應該展現你的功夫!”
我忿忿看着師父。
“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正義。”師父的臉突然蒼老許多,沙啞地說:“它就在你的心底,澎湃着,你藏不住它,因為它,叫做正義。”
我頹然坐下,看着沒有牆壁的空洞。
“繼續練習吧,時候會到的。”師父說,盤腿閉目。
“啊——”
“顏劭淵!我要通知你媽!”
我看着阿義抽着煙,阿綸則在遠處把風。
“你最近發神經啦?整天鬼叫,害我上課常常睡到一半就被嚇醒。”阿義說,吐着煙。
我蹲着,說:“沒法子,我有我自己的目標,好不容易有個目標。你知不知道一個國中生要立定志向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阿義吐着煙圈,說:“那你幹嘛不理乙晶?你不是跟她很要好嗎?你們已經一星期沒講話了吧?”
我點點頭,看着籃球場說:“那是她不好。”
阿義說:“你這小子,到底要不要告訴我跟阿綸,你幹嘛一天到晚鬼叫?”
我堅決地搖頭,說:“我說出來的話,要是你們也不相信,我會受不了的。”
阿義笑罵道:“干!說來聽聽!”
我堅定地說:“不說就是不說,要知道,你自己去問乙晶。”
阿義哼了一聲,說:“早問過好幾遍了,她怎樣都不肯說。”
我無言以對。
阿義忍不住又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要跟乙晶和好?”
我無奈地坐倒,說:“不知道,總不會一直這樣下去,我只是還很煩。”
這時,有兩個國三學長急急跑來,是阿義的朋友,或說是手下。
“怎樣?扁一頓了沒?”阿義拿出煙,遞給兩個國三學長。
一個學長笑着說:“陽明國中那垃圾聽了你的名號,他媽的腿都軟了,根本不敢還手,讓至民他們扁個痛快!”
另一個學長也笑道:“誰教他們要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干!不識相嘛!”
阿義酷酷地說:“彰化國中有我在,馬的,看誰敢亂來!”
我坐在地上,看着威風凜凜的阿義,心中懷疑自己不知道還要練功多久,才可以打贏暴力狂阿義。
□
兩個星期又過去了,我還是不跟乙晶講話。
我想乙晶對我,也非常困惑與失望吧。
不過,幸運的是,我在課堂上突然大叫的次數急劇減低,因為我已經能夠控制體內的內息運轉了,有時候將氣息過穴的速度降緩也是一種艱難的修練,我必須往運轉如意的境界邁進。
而師父每夜在我的體內灌輸的內力也越來越剛猛,想來是我的身體越來越能接受比較強悍的內力吧。
這時已經入冬了,天氣開始變得很冷,寒風從破洞中灌了進來,偶爾下場小雨,總讓房間極為潮濕。不過沒關係,我有內力,周息運轉之下,身體只有更加健康。
媽幾乎以懇求的語氣要我搬到客房住,不過我還是堅持要住在家裡最破爛的地方,也不肯讓媽把牆重新砌起來。這讓鄰居看了場大笑話。
“今天,要教你凌霄派基礎中的基礎,凌霄毀元手。”師父坐在大破洞中,沒有月亮。
“基礎中的基礎?凌霄毀元手不是最厲害的嗎?”我訝然道。
“笨,就算是威震扶桑的降龍十八掌也有強弱之分,難道一學會降龍十八掌就威震天下嗎?!”師父用力敲我的腦袋。
“喔。不過很痛耶。”我埋怨。
沒想到我這麼快就可以學攻擊的招式,真是令人興奮。
不料,師父從今晚背來的青色大袋子中,拿出一條蛇來,說:“為了要讓你快點學會,這條蛇會幫你了解體內經脈的。”
我瞧着那條黑白分明、長得很像雨傘節的大蛇,說:“要我打敗它?”
師父難為情道:“不是,是要讓它咬你。”
“啊?它該不會是雨傘節吧?”我倉皇地說。
師父不好意思地摸着頭,說:“嗯,有毒的。”
我急忙滾到門邊,說:“不要!我會翻臉!”
師父認真道:“它咬你,可以速成你的武功。”
我大叫:“我要……我要……那個循序漸進!我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來!”
師父急道:“難道你不想快點變成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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