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秋天的黃昏,我平生第一次遭到了搶劫,但我一點兒也不害怕,因為搶劫我的那個男生是我熟悉的再也熟悉不了的葉天宇。
“麻煩你把兜里的錢都掏出來。”
“快點!”
廣場突然冒出來好幾個便衣警察,瞬間捉住了葉天宇和他的同夥。
可是我卻結結巴巴地說:“他……他們沒有搶我的錢,我們認識的,他們跟我借錢而已。”
見警察一臉的不相信,我連忙說:“他叫葉天宇,不信你們可以查。”葉天宇顯然不認識我了,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的表情。這時,警察已經從葉天宇身上搜出一張學生證。
最後,警察終於放了人,葉天宇支走了一個叫豬豆的同夥,摸出一根香煙來抽。
“你真的是張紫嵐,紫嵐?”
“天宇哥哥,我們全家一直在找你。”
我讓葉天宇跟我回家見見媽媽,可是被他拒絕了。看着他高大挺拔背影揚長而去,我的心裡酸酸的。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應該救葉天宇,這簡直不用懷疑。
我這條小命就是天宇的媽媽在我五歲那年從大卡車下撿回來的。那時候,天宇哥哥七歲,從此,我們兩家成了親戚,媽媽待天宇就像自己的親兒子一樣。
我並沒有感到不平衡和嫉妒,相反,還很喜歡和他一起玩。印象最深的是,葉天宇趴在桌子上看一本遊戲書,那本書上面全是他最愛的迷宮地圖。
誰知短短一年的時間,天宇竟先後失去了雙親。隨後,性格越來越沉默,乖張的他跟着他叔叔一起從我們的眼裡消失了,媽媽為此流幹了眼淚。
我沒有把見到天宇的事情告訴媽媽,而是拉着我的死黨欣露兒去找天宇,決定和他談談。
“我想和你聊聊,十分鐘就可以了。”
“沒什麼可聊的,過去的事我全忘了,你別自討沒趣!”
回到家天已經黑了,我因為想天宇的事情上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人差點坐到地上,忍了許久的眼淚噴涌而出。
第二天,我被叫到校長室,校長說昨天葉天宇晚上六點半在中心廣場門前用刀捅傷了人,現在正在潛逃,希望我說出他的下落。放學后,,我心如亂麻地走到家門口,一個人影閃出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是葉天宇,我勸天宇自首,他卻向我借錢準備逃跑。
“錢是借還是不借?”
“等我媽回來。”
“也好,她一定會救我!”
交談中,我無意中得知葉天宇昨晚六點半跟蹤我回家,看到我在樓梯上扭傷了腳,他怎麼可能在六點半飛身到中心廣場打群架?
原來,捅人的是豬豆,天宇說自己什麼都沒有,被抓了也不可惜,而豬豆還有家……
“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不!哥,你曾經說過,一定可以有一條路能走通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看着茫然的天宇,我拿出哪本已經破舊不堪、他曾經鍾愛的《迷宮地圖》放到他面前。他拿起那本書,輕輕貼在臉上,就像一個孩子,用臉貼住了媽媽溫柔的雙手。
當晚,豬豆自首。天宇哥哥最終還是沒有搬到我家來住,只是帶走了那本書。
一個人的黃昏,一個人的清晨,一個人的故事裡,有那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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