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中,
有一個白色的帳篷,
好似一個幽靈,
飄蕩在黃色的沙地上。
帳篷中,
一個女子在撫琴,
那聲音,
如同潺潺流水,
很輕,很好聽。
“主人,她們過來了。”
一個少年在旁邊說了一句。
女子沒有理會,
散下來的長發遮住了她的眼睛,
琴聲緊促了些,
充滿了凄清的曲調,
很輕,很好聽……
“主人,要不要讓佐去迎戰?”
少年看着那個女子。
女子輕輕套上白袍,
說:
“把那把‘莫邪’給我拿來。”
“主人你……”
“別再說了。”
女子的手指放在了少年的嘴唇上。
一身白袍的她朱唇輕啟,
眼神中,
帶着冷漠。
……
“女魔頭,你攪得中原大地不得安寧,今天,我來替天行道!”
一個穿着金色鎧甲的女子在外面大喊。
那個白袍女子沒有動,
沉默良久,她開口了:
“這把劍,是專門用來殺人的。”
這句話,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包括剛才那個在那裡大聲叫罵的女子。
“劍再美,
終究是殺人的東西,
先人鑄這把匕首時,
本想用來終止殺戮,
卻沒有想到,
這把匕首,
就是用他自身的血祭成的,
是永遠逃不了殺戮的。”
隨即,那個女子的身體微微動了動。
一道劍光立刻充斥在這沙漠之中。
“別再煩我。”
女子冷冷的拋下一句話。
“啪!”
一朵飛花在地上輕輕的盛開。
然後是一大片血紅的飛花打在地上的聲音……
白袍女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沙漠,又回復了寧靜。
“主人,朝廷的人又來了。”
“我自己去解決他們。”
女子的白袍已經染上了一些血,
就像是盛開的薔薇,
輕柔的依附在白色的牆壁上。
……
“賤婢,你手上已經染滿了你手足的血,難道你還要殺人嗎?”
一個騎着黑馬的男子對着她大喝,
那個男子身後,
是一大群的騎兵。
“我自知自己已經墮落,
所以隱居沙漠,
但是你們依然不依不饒的追殺我。
你們走吧,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住口!”
男子憤怒地沖向她。
……
所有的馬都倒下了,
喉嚨處有一個很深的傷痕。
那個女子在一剎那殺死了所有的馬。
一個時辰是四刻,
一刻是六十須臾,
一須臾是六十彈指,
一彈指是六十剎那。
在這六十分之一的彈指之間,
她殺死了所有的馬……
“主人,你回來了?”
女子顫顫巍巍地扶着土床。
“夠了。我不想再殺人了,佐,你有辦法讓我停止殺戮嗎?”
女子喘着氣說。
突然,
一把戟穿過她的胸膛,
她瞪大眼轉過頭,
看到的是流着淚的少年。
“佐……”
“對不起,主人,只有這樣你才能停下。”
女子滿臉的驚愕不見了,
只剩下幸福的微笑。
“謝謝……”
又是一陣飛花,
來自那個叫佐的少年身上,
晶瑩的血花,
慢慢地飛吧……
(戰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