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一種“噝噝啦啦”的聲音,像是燒紅的東西接觸了冷水。 那是一個多麼龐大的夢境。在那個誰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世界里,有許許多多側影在狂舞。就像一堆一堆橡皮泥,瞬間變換着姿態。猩紅籠罩夢境,有一種尖刻浪蕩的笑聲伴隨“噝噝啦啦”清晰地傳來。 瘋狂吧,舞蹈吧。 誰又認得清誰呢。 醒來時眼前仍是一片猩紅,那種緩緩流動、帶着令人噁心的猩味的紅色。 夢境。側影。舞蹈。 電話響了。 “喂?” “嗯,嗯,我找盛纖纖。” “我就是。” “纖纖!我是小草。” “小草……小草?” 我忽然清醒了,夢境也跑得無影無蹤。 “纖纖,你還好嗎?” “還行,就是想你們。” “本來是不想打的,這電話費太貴了。而且也不想說什麼。但看了你的郵件,坐了一晚上,還是打過去了……你在睡覺吧?” “做了一個夢,剛醒。” “嗯,照顧好自己。” 沉默。彷彿除了幾句矯情的問候,我們已無話可說。 “那天阿宣到處散播謠言,說你愛小E。還炮製了一堆情書,全是模仿你文風寫的,貼在學校里。校領導看見了,撕下帶走,回去調查。很多同學都被她收買了,所以領導都以為是真的,本來要給你警告了,小E才知道這件事情,去找阿宣,跟她說了一天,還找了不少證據,證明情書是加的。學校才放過你。現在阿宣整天虎視眈眈地盯着我們,其實誰不知道她才喜歡小E,小E連斜都不斜她一眼。”又過了許久藎草才說。 沒想到我出來一個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明白阿宣為什麼會怪聲怪氣地說那些話了。“代替我謝謝小E。” “好。” 我聽到藎草旁邊有哭泣的聲音。 “誰在哭?” “沒……沒有。”一聽這樣的語氣就知道藎草在裝傻。 “跟我你裝什麼裝。你在哪裡?誰在哭?” 過了一會,藎草哽咽着說: “小煙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