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我是妖孽。 ——我生來就是妖孽。要你管!妖孽也是生物。 ——妖孽的生活,能快樂么? NO。1 那個不願承認我是她孩子的女人說:“它這個妖孽!” 那些不願靠近我的學生說:“它這個妖孽!” 那群沒事找事的流氓說:“它這個妖孽!” …… 他們從不願用“她”來形容我,他們從不承認我是出生在這世上的人類!他們,不就是頭上沒有我這樣的犄角,嘴裡長不出我這樣的虎牙,腳趾不像我這樣的獨指……么? NO。2 一個人,如往,孤獨地走在泥道上。殘陽照着這個“畸形”人,影子投射在野草上。 驟然,他們沖了過來。呵,又是那群人啊。找不到那個女人就來找我是吧?挺着胸毫無表情地站在那兒。他們已不像以前,射出箭還要猶豫一下,只是冷血地抬起拳頭,臉上那種怒氣開始發泄,憤怒的眼睛一直掃視着身體的落拳處。如雨滴,拳頭無情地落在我的身上。紫色的肌膚?血紅的額頭?已經不重要了。 NO。3 喂?還躲着我啊。即使在那麼多“人”的大街上,半徑,是叫半徑吧?可笑。我連學都沒上過。半徑五米,誰敢靠近我?我這一生,接觸最多的大概就是那種異樣的目光吧?那不是純粹的異樣目光,應該帶有鄙夷、憎惡吧。是啊,我是妖孽,但我應該,也是人吧?那種恐慌的表情,什麼時候才有最後一次? 你說,我是不是該從世界消失? NO。4 輕輕走到那個黑暗的角落,在寒風中,我冷笑着。 幾年前的我,還會躲在角落裡抽泣,現在呢?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幼稚的小女孩……不,應該說是妖孽。 那個時候,眼睛里總是泛着淚光,天真的眼神也會不知覺地隨着“奇怪”的人群移動;小手總是有些幼稚地指着玩具,用稚嫩的嗓音哭着喊着要;身上一件破爛的布衣隨着冷風飄揚,然後開始發抖…… NO。5 世界,靜了。我看到了孩童時候的我:真幼稚!她在對我說什麼?說什麼? “和我離開這個冷漠的世界吧……” “呵呵,可以啊。這裡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那走吧,和我一起上去!” “上去?” “走吧,去……天堂。” …… 世界已沒有這個妖孽了,妖孽,去了那個天堂。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