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逝去,它是那樣的匆匆,讓人還來不及細細回味,轉眼又到離別時。
“然然,這星期爺爺殺了雞,你回來吃嗎?”電話那邊的爺爺是如此期待。
“爺爺,恐怕不能回來。”
“怎麼又不回來,你都已經2個月沒回來看爺爺了。”爺爺的聲音頓時蒼老了許多。
“可我下星期有3場考試,我要好好複習。爺爺,我下次來看您。”電話這邊的我顯得有些愧疚。
“那好吧,下次一定要來啊。”爺爺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沮喪。
“嗯,一定來。”我的聲音不自覺得小了下去,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突然想笑自己的愚昧,“下次,下次”,每一次都用“下次”來搪塞爺爺,究竟有多少個下次。謊言撒了一次又一次,難道爺爺真的會這麼傻,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我么?儘管有時會去爺爺家,爺爺見到我,人一下子精神了許多。他總是那麼歡喜,噓寒問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好東西”給我。可我總是呆不了半天就回家了,借口自然是要“學習”。看着我離去,爺爺的眼神總是那麼依依不捨,流露出的是老人的寂寞與孤獨。我害怕看見那種目光,所以一直躲避……
確實,學習的重擔壓得我透不過氣來,每星期都有考試,每個周末都被練習,試卷塞的滿滿的,周末要想抽出點時間確實困難。可是,記得魯迅說過:“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只要願擠,總還是有的。”難道我真的連去看爺爺的時間都沒有么?不,我想不是的。
靜靜地,枝頭一片葉子微微顫動,悄然在枝頭墜落。那葉兒打着轉兒。劃過我的肩頭,又悠悠地墜在地上。
無數次的“下次”后,爺爺生病了,病的很嚴重。這時,我才醒悟過來,將頭顱深深地埋藏在胸口中。在潛意識裡掙扎,我將頭抬起,目視遠方,獃滯地注視着眼前的爺爺。爺爺是那麼瘦弱無力,他那瘦的只剩下一張皮的手緊緊攥着我的手,似乎手中捧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一般,那麼緊,不忍心放下。
記得小時候,我經常坐在爺爺的大腿上,對爺爺說:“爺爺,以後我要好好讀書,然後掙好多好多錢,都給你用,給你買好吃的,給你買新衣服,帶你去玩。”每當這時,爺爺總會笑得像一朵花兒似的,把我抱得更緊了。
現在才明白,爺爺需要的不是物質,再多的錢,對他來說,也比不上親情可貴。寂寞,孤獨纏繞着他,爺爺需要的只是小輩的關愛。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我猛然回頭,想抓住那逝去的幸福,卻換來一片黑暗。孤獨的寂寞包圍着我單薄的身體,我拚命的想要掙脫着寂寞的黑暗,卻發現,這也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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