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到房間就躲到被子里。
我想了很多問題:那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對了,店裡的青菜都是跟元家買的…可…可是可是可是…!媽媽打開門:“也子,我有話…睡了么……”“…………”
早上起來,聽到奶奶和媽媽說:“這不是很好嗎?可以趁機考慮未來…”我沒聽下去,就出去了。
我的腦袋中全是昨晚的情景。“也子!”元的爸爸叫我。“啊…”“早啊!”元的爸爸興高采烈,“那個,你媽媽有跟你說什麼嗎?”我的臉色不大好,“怎…怎麼啦?是不是身體…”元的爸爸正要伸手過來,我的手一揮,打了她的手。我一驚,連忙把手收回來。我不知所措,元看到我這個樣子,就說:“…老爸,剛剛你跟我說的我反對。我絕對不要,跟也子成為什麼兄妹!”
我正在洗碗。“再婚的事,已經沒有了。…你為什麼,會讓元這麼討厭你?”我愣了一下:“……我怎麼會知道!”“難道你連你媽媽的幸福,都不能幫一下嗎!…所以我們,才會反對…反對她生下你——”。
我約了阿寬出來。我一見到他,就撲到他的懷裡。阿寬說:“怎麼啦?”“求求你…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只要我離開那個家!一切都會變好!媽媽也…可以幸福…”“你這樣好像求婚哦,”阿寬別抹掉我的眼淚邊說,“嗯…這樣也好,我們結婚吧!”他笑着,我哭着。
他只是,就這樣子微笑着。我…終於明白,原來是這樣…“跟也子很像哦。”我回憶着他曾經說過的話。我,對這個人而言只是某個人的替代品…
颱風來了。“早枝子,把窗戶關起來!”奶奶說。媽媽轉過頭對奶奶說:“啊!婆婆,你知道也子到哪裡去了嗎?”
我站在河邊,被風吹着。“啊…有落雷。好近…”阿寬突然出現,抱住我:“我說過,這裡颱風的時候很危險。”“我說過,我沒有要跳下去。”“還說你沒有要跳下去,那你站在這裡幹嘛?”“這樣子,我就能見到爸爸了。”我說。阿寬抓緊我的手。“好痛!”“你以為你這樣,你父親會高興嗎?我說過,不要說出那種話。”他又…哭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回答?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了!就算是替代品也好,我……”“也子,不是的,我並沒有把你當成替代品。”阿寬吻了我:“我喜歡你哦。可是,我不能一直跟你在一起。總有一天,我必須,將你的手交給另一男人。”“你……再說什麼啊…?”“交給站在紅毯另一端的——新郎。到那個時候,我大概又要哭了吧…”“你到底…再說什麼?我都聽不懂…”“你看,他來了。”我順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是元!
元也看到了我:“也子!不要動,我現在就跟過去。”“元…為什麼?”元從橋上跳下來:“我來找你的啊!聽說你不見了!”元跳了下來,我看見他的腳被刮出長長的一條橫,正在流着血。“元,你的腳…”“我沒關係,手,來。”他扶着我慢慢的上到橋上。
我回頭看阿寬,阿寬微笑着說:“我最喜歡你了。也子,我會一直守護你。永遠——愛你。”“阿寬!”我大叫。我掙脫了元,元說:“笨…你想去哪裡?”“你也看到了吧,阿寬就在河邊…”“沒有人啊!你說的人在哪…”“騙人…明明就在那邊!還有聲音!”“……你…該不會是看到幽靈了吧…?”我愣住了。“愛你——”阿寬的聲音越來越小。
回到家裡,每個人都在流淚。奶奶對着爺爺說:“都是因為我!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你冷靜一點!”“跟自己合不來的兒子就那樣死了,明明那時候是那麼後悔的——”
這時候,每個人都發現了我們。“也子!你沒事吧?”媽媽抱住我:“笨蛋!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很擔心你耶……”“對不起。”這時,元的爸爸發現了元的傷:“哇!元,你是怎麼啦?傷成這樣!”“沒事啦!你們很煩耶!”“什麼沒事,快去診所。我看要縫個4、5針哦。”
爺爺奶奶發現了我:“也子!”“也子,快去洗個澡!”媽媽說。我突然發現:原來有這多愛我的人。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覺得沒有人愛我呢?
我說:“奶奶、爺爺,我…我還不會死的。無論人家說在過分的話,就算這樣,我也要和你們和好,因為還有很多時間…!
爸爸還活着的話,一定也這麼希望。我暈了。在逐漸失去的意識里,我還很清楚的明白,我遇到的人是誰。而且我也知道,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他是阿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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