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農村,老殷頭是普普通通的農民,母親在附近的工廠上班,姐姐已遠嫁他鄉,我在城裡上學,所以家中經常只剩父親一人。他很土,身上沒有一點文化氣息,彷彿走到哪裡就會有泥土的味道,不過我喜歡;他很實在,從來不會佔別人的一點的便宜,雖然有時會吃虧,但我很驕傲……我的父親就是這麼普通,就是這麼平凡,但是,也許是因為和他同一天生日的緣故,我愛他。
在農村,只有冬天才有空閑,幾乎每天都可以在田間看見他的身影。母親是急脾氣,不管做什麼都是求快,父親則相反,他總強調細水長流,做事精益求精,所以兩個人會在這原則性問題上發生口角。不知是父親嘴笨還是詞窮,每次都被母親佔上風,看着母親趾高氣揚的樣子,他仍會傻笑。雖然老實但不代表父親沒脾氣,他很倔強,自己也會說把這壞脾氣遺傳給了我,所以母親經常會說家裡有兩隻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驢,我也很無奈。大蒜是我們家的主要經濟來源,蒜的市場是漂浮不定的,也許前一秒還是天價,這一秒就會一落萬丈。父親卻很能沉住氣,即是鄰居們都買了他也會憑藉他的想法去做,就算會掉價也心甘情願,我很欣賞父親的執着。
父親很少出遠門,即使出去也是和別人一塊出去打工,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多多少少買一些當地的食物。清楚的記得,他從新疆回來給我買的水果,讓我嘗嘗當地的哈密瓜,但我一看其實就是普通的柚子,父親還不相信,問過別人之後才懂得。不知為什麼,我會心疼,無名的原因,就好像寒風吹進我的骨頭縫,將我刺痛。
現在的我沒有甚麼能夠給他,不過我正努力去爭取,十五年前他給了我整個世界,十五年後,我還他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