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未必有路
推門而入,然而,我並未發現道路,呈現在眼前的,只有——
我喜歡出遊。那次出遊的日子是風和日麗的。蔚藍的天空中白雲輕輕地飄,景區的水清澈的不帶一點兒塵滓,直視而下是一池綠油油的水藻正緩緩擺動着,宛如一個個技藝超群的舞蹈家,微微放鬆着深吸一口氣,我就覺得彷彿會有好事發生。
人說:“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瞬間”。又何況是短短一天時間,剛剛還是早上,現在卻已近傍晚,我和母親離開了景區並決定上街走走,這時太陽漲紅了臉醉醺醺的。
我和母親都是初來乍到,只認得大致方向,興緻盎然的走出來,卻不知道走了多遠,我甚至懷疑我們會搭不上原來打算搭乘的車。太陽漸漸下沉,不一會兒,街道便被夕陽染紅了。也把我和母親的臉照得紅通通的。我們開始着急了,母親叫住了一個路人,面露擔憂的說:“這位先生,你知道通往xx車站在這邊有捷徑嗎?”路人雙手一攤,用不確定的語氣說:“聽說最近街后開了條捷徑,已經通行了,是直達那個車站的,許多人都走過。”接連問了幾個路人,大家都認為確實存在這樣一條捷徑。太陽像輕聲呢喃的小孩子,甜甜的睡去,我發現了北極星的蹤跡。儘管前路未知無數,但我們仍願打開手電筒一試。
“月兒,你覺得剛才的幾個人說得可信嗎?”母親還是不無擔憂。
“媽媽,既然我們覺得去嘗試了,很快就會知曉了,不用擔心的。”我說。
母親低下了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對不起,帶你出來玩,卻連回家的路也不認得。”
我呢?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似的說:“——沒關係啊,是不是找到一扇門就可以找到路呢?”
“可是,門外卻未必有路啊。”母親對我眨了眨眼睛,那一刻,我彷彿又看到了美麗的星星。
很快的,我們來到了街的盡頭,左拐處確實有條小路,但我隱隱約約地問道一種異味。但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往前走。突然,我們在路的盡頭髮現了一扇門,並且兩個人正從門裡出來,我和母親非常興奮:“有人,有人,一定可以走出去。”我們三步並作兩步的快速上前打開了門,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
——門外,並沒有路。這裡只是一間帶門的垃圾房,那剛才的異味,原來並不是錯覺啊。
霎時間我覺得天旋地轉,雙腳發軟,這時耳邊又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唉,最近是怎麼了,這裡不過就是新建了一個垃圾房,每天都有這麼多的人來看。”
結果,我們老老實實的走原路去乘車了。到家時,已經深夜。
星星倦了,眨着眼睛。月亮睡了,鑽進雲層。
“月兒,我說吧,門后不一定有路的。”母親調皮的說,
“媽媽——”我微微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