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靜
幾年前仙劍一熱播時,只是凌散的看了一些片段,後來記憶中的情節都已模糊不清,唯有一首歌依舊清晰的響在耳畔:“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音樂界飛速的更新換代,每天都有新的專輯、新的歌曲、新的歌手出現,耳朵被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所充斥,於是那些曾經陪伴我們走過一段段時光的歌曲便漸漸在心中沉澱下來,被厚厚的灰塵掩埋,等待着召喚和蘇醒。直到某一天,當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那段被掩埋的時光也隨之浮現,帶着某種似曾相識的感觸和情懷,有懷念的味道瀰漫。可世事更迭,人事變遷,總會有意想不到的人和事出現。時光的車輪在我們身上碾過,深深地車轍里盛滿了回憶,歌中也多了些莫名的情愫,成為新的難以釋懷的甜蜜和隱痛。可一切,終會被重新掩埋。
當歌聲下一次響起,又是在何時何地,那時的我們,又將帶着何種難以名狀的心情?
葉子
“葉子是不會飛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葉子/天堂原來應該不是妄想/只是我早已經遺忘/當初怎麼開始飛翔”聽阿桑的《葉子》,一遍又一遍。
伴奏樂器應該是鋼琴和大提琴。鋼琴清澈輕靈,像是空無一物的房間,有落地窗,木質地板,灰塵在陽光里漂浮,少女跳起芭蕾,跳躍,舞動,旋轉,飛揚;大提琴低沉溫柔,像是沉默的潮水,從遠方的海面趕來,在靠近岸的一剎那卻又決絕的離開,飛濺的水珠是它未來得及說出的細語,湮沒在沙里。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高一時某天晚自習放學,穿過廣場時聽到廣播站在放《葉子》,於是凝足聆聽。身旁人潮湧動,有人徘徊等待,有人遲疑不前,有人義無反顧,有人淡漠麻木,如同海面上漂浮的船隻,都在奔向各自的歸屬。夜色下有風穿行而過,歌聲在頭頂飄蕩,天地遼闊,心中忽然盛滿了在喧囂之中獨守一份寧靜的歡喜。記得曾經讀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時唯被一段話輕緩而有力的擊中:“路上只我一個人,背着手踱着。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我愛熱鬧,也愛冷靜;愛群居,也愛獨處。像今晚上,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便覺是個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說的話,現在都可不理。這是獨處的妙處,我且受用這無邊的荷香月色好了。”
哲人這樣解釋人們生氣時之所以大喊大叫的原因:“當兩個人怒目以對時,他們的‘心’離得很遠。為了跨越距離的障礙讓對方聽見,他們不得不呼喊。他們越生氣,‘心’的距離就會越遠,而聲音就會越大”狂歡也是如此,妄想用喧囂熱鬧填滿心與心之間的距離,來換取短暫的溫暖和依靠,然而浮華的外衣下是條難以逾越的鴻溝,於是在茫茫人海中依舊感到彷徨迷茫,孤單如影隨形。而獨處的時候是距離自己的靈魂最近的時候,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血液汩汩的流動,直面一個真摯拙樸的靈魂,與之對話談心,聽到內心深處平時被我們忽略的微小的聲音,任思緒遠遊。王小波說:“孤獨,寂寞,在兩條竹籬笆之中,籬笆上開滿了紫色的牽牛花,在每個花蕊上,都落了一隻藍蜻蜓。”
“天黑了/像不會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捨/淚還是熱的淚痕冷了”
謹以此文,紀念逝去的阿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