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號緩緩的響起,各教室熄燈關門,立刻進入休息燭台,方才炸鍋似的語言和肢體動作瞬間悄無聲息,就像美國向廣島長崎投下的原子彈,之前還是歡聲笑語,人來人往的繁亂即刻不見人影,只是死一般沉寂,有點盤古開天闢地的氣氛。只不過雖然號聲沒有原子彈的石破天驚,但從我們的舉動可看出號聲的分量。
整棟樓安靜了,我們有點墨守成規地從床頭掏出準備許久的垃圾食品,像什麼貓耳朵狗尾巴之類的東西。只聽見嘩嘩像翻書般的悅耳聲,這是第一步拆袋,緊接着一群餓的發暈的耗子狂嚼起來,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五分鐘過後,地面已成袋海,兩分鐘過後打鼾聲響起,響徹天際,我閉上眼總覺得腦子裡又什麼東西堵得不行,自己曾經也是活潑可愛,很陽光的好孩子,不知道什麼緣故,從跨進這所學校一切都變了,喜歡一個人獨處,喜歡孤僻,不否認,在這種鬼都難耐的地方,誰不變樣子。
兄弟也成長也藍天年代,沐浴幸福的陽光,現在的體育課上,什麼籃球呀之類的東西我也厭惡,總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像郭敬明一樣仰望一下天空。提到學習,最令我欣慰的也就剩下可憐的語文啦,在我的印象中,數學好像未及格過,這最令我頭痛。老師每天都在講高中最豐富,最富有情趣,而我只覺得屬於我的天空空洞的很,壓抑的頭腦始終不能解脫,只能盼望找個蟲洞義無反顧地鑽進去,永遠不再看到這巴掌大的天空。
夜裡,在震天動地的打鼾聲中,我思緒紛亂,黯然神傷,不能入睡。
夜*難眠
我以為今晚我要孤枕難眠,面對冰凌慌亂的夜孤軍奮戰,幾經輾轉反側,腦子裡亂的很。
不知道合適從五彩繽紛的呼吸中傳出一陣瘋狂的撓癢聲,聲音十分清晰明亮,細聽源自小哲的床鋪,我輕聲詢問他是否在睡,我的兄弟實在誠實,一個猛頸突然從上鋪跳下來,陣地有聲,紅色的內衣在暗夜裡仍十分顯眼。我問他為什麼不睡,他只說煩心事太多,睡不着。我提議既然大家都是今夜共同作戰的戰友,並且都很鬱悶,不如以水代酒,借水澆愁。我找了兩個大瓶蓋,與小哲一人一個,到上水來。坐在窗前對飲。夏天的風應該很和煦,但吹在我的臉上就如冰雹一般疼痛。
我與小哲對水當歌,狂敘心中的壓抑,原來這小子女友被人瞄上了,結果自己護食不住,差點煮熟的鴨子飛向別人的沸水鍋里。悲哀!小哲感嘆一聲,端起水杯直往嘴裡送,我剛想出口相勸莫喝此水,不料聲音未出,水以已進口,我心裡一驚,小哲大口將水噴出,燙的他直跺腳卻不能叫嚎。悲哀!我也感嘆一句,欲端杯喝水順一下這種傷感的心情,見到熱氣騰空而出心中不免一寒。
我與小哲不知道談了多久,只知道當月光照進老時,我正欲拍打小哲一起看月光,誰想他早已在床邊上熟睡好久了。
夜*未央
青淡淡的月光靜荊地射進窗來,柔和的光線里不知道摻雜了幾多憂愁。
夜,憂傷;夜難眠。
夜,我仍是一個人仰望天際,只是望的不再是星雲而是月光。
夜,未央。
山東省陽信縣第二高級中學高一:劉洋洋